他这话说得自然而诚恳,仿佛当真是这样请求一般,语气中带着轻微的笑意,萧如初听了,心弦微动,她轻咳一声,故意刁难道:“你说以身相许,我便要答应?”
闻言,唐怀瑾便不说话了,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萧如初心中微微一紧,以为他不高兴了,正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却听前面那人声音中带着失落和一点请求之意:“那就求求夫人了,纳了我罢,虽然我腿脚不便,但是论起养家糊口的手段,却还是可以的,夫人纳娶我之后,必然不叫夫人受了委屈去。”
萧如初:……
冷不防听到这样大胆的话,薄红渐渐爬上了她的脸颊,这人……这人好生轻浮……
她的步子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唐怀瑾摇着轮椅转动,正面对着她,他轻笑着,阳光落在清隽的眉眼上,仿佛是秋日里最绚烂的光,叫人看着便觉得心头暖融融,他笑着道:“愿得夫人一诺,白首不离,不知在下微薄之姿可入得夫人青眼?”
萧如初望着他,唇角渐渐漾起一点笑,却又似乎想抿住,带着几分羞窘,恍若含苞未放的桃花,她小声道:“勉勉强强罢。”
那声音轻微,仿佛要被一阵风吹跑似的,然而凭着唐怀瑾的耳力,硬生生听到了,他不仅听清楚了,还从中咂摸出几分羞涩和欣喜的意味来,遂心满意足。
清风从院子里吹拂而过,夹杂着不知名的植物清香,不温不火的初夏即将过去,很快盛夏便要来了。
唐怀瑾昨天被关了整整一日,精疲惫,一直强忍着,直到现在才在面上透露了几分,萧如初见了,便吩咐玉露去打热水来。
她顿了顿,又叮嘱一遍:“端去正房。”
玉露先是没明白,等走几步,才反应过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通红了脸,把两人抛在后面,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去了灶房。
一颗心绪,玉缀也抿着嘴笑,还不忘挤兑她:“你在这瞎,还是赶紧去打热水罢。”
“哦哦,”被她这一提醒,玉露才想起这茬,连忙往灶房打热水去了。
这些事情,萧如初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她正靠在榻边念书,虽说她并不觉得念书是个好消遣,但是唐怀瑾说要听,便也只能尽力满足他的要求了。
屋子里的熏香缭绕而起,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入了肺腑之间,便觉得如同喝了清酒一般,引人微醺,女子轻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干净而温婉:“鲜桃花捣烂成泥,沉香研磨为粗粉,白芷、丁香研磨为细粉,苏合香溶汁,熟沉香粗粉混入花泥中,再以蜂蜜和白芷、丁香细粉混合,捏压成片状……”
她的声音读到这里渐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