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远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萧德荣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后院去了,他走起路来一步三颤悠,让人有些担心那一身肥膘是不是能把衣服给挤破了。
吃过饭,下人看茶来,萧如初接了,眼见着萧明远坐在上首,片刻后才开口唤道:“如初。”
来了,萧如初端着茶盏,看了过去,只见萧明远放下茶,道:“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萧如初温顺道:“父亲请说。”
“是这样的,”萧明远拈着杯盖,想了想,道:“唐府也是做布匹买卖的,你可知道?”
萧如初自然是知道的,唐府主营茶叶,丝织也有涉及,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故作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女儿去了唐府,今儿才是第六日,对于唐家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萧明远沉吟片刻,又道:“你原不知道也没关系,从前你在后宅,也极少接触这些,如今你既嫁去了唐府,也算是唐家的人了,这说起来,算是自家的事情,可再不能同从前那般,什么事都不管了。”
萧如初只是笑了一下,轻声道:“父亲说的是,女儿记下了。”
见她这般听话,萧明远满意地点点头,道:“唐府的布匹生意也是做得极大的,南北皆有涉猎,听说他们今年新进了一批淮阳的丝绸。”
萧如初不置可否,只是望着他,果然,萧明远道:“你也知道,我们萧府在洛京城也有三家布庄,不过因为有唐府在,左右还是被压了一头,近些日子来,经营大不如从前……再加上过一段时间,唐府从淮阳运来的丝绸到货之后,恐怕……”
萧如初色温顺,端着茶盏静静地听着,直到萧明远说:“你看看能不能与亲家说一声,将一部分丝绸转卖给我们萧家的布庄,这样的话,我们自己的布庄也能维持一阵子。”
萧如初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手中的茶盏看,莹白的瓷器中盛着一泓浅碧色的茶水,细长的茶叶上下漂浮不定,上好的毛尖,她还是头一回在萧明远这里喝到。
“如初?”萧明远说了许多话,这才意识到自个的女儿一直没开腔,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回去唐府之后,与亲家老爷提一提便是。”
萧如初微微一笑,放下茶盏,道:“父亲有话,女儿原不该辞,只不过,父亲或许不知道,如今公公并不在府中,父亲即便是叮嘱了,女儿也不知向谁说去啊。”
萧明远皱着眉道:“怎么会?亲家一直不在府中吗?”
萧如初道:“四月十五一早,公公便走商去了,女儿到了府中这么些日子,并不曾见着他老人家。”
“再说,”萧如初话锋一转,接着道:“这生意上的事情,女儿也不懂,唐府规矩严得很,女儿初来乍到,倘或贸贸然提起这事,恐怕要引得公公婆婆多想,对萧家生恶呢。”
萧明远想了想,倒也确实,虽然从心里来说,他把萧如初嫁过去,确实是为了以后生意上的便利,唐府家大业大,是洛京首屈一指的大商户,只怕手指头缝里漏一丝下来,就够萧家吃个饱了,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