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柳家会将画拿出去赏看,更没想一幅画还能引发血案。
每日都有一拨人,不是想来求画的,就是来求指点求结识的,而剩下的则是有意要将女儿嫁给他的。
因为二弟的画,他都好些天没能出得了门。早知如此,当时就不瞎说了。阮致渊肠子都悔青了。
可谁知二弟那家伙还有这等天赋啊?画堆了满柜也从不展露人前,还名曰自乐。
偷画的事暴露后,那家伙冲他笑起来,竟有那么点阴阴恻恻的。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大哥闹出来的,当然大哥你兜着了’。
阮致渊抱臂叹气。兜就兜着吧,他阮致渊也不是闹出事就把自己摘干净的人。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若不兜着,让求画的说媒的全跑去骚扰二弟,他铁定一转头就把自己擅仿女子声的事宣扬的满城皆知。
光想想就后背发冷。
“咦,那个不是阮大公子么?”街边铺子里一人正往外走,便瞧见阮致渊从眼前走了过去。
“你确定?那个让陈夫子激动到晕过去的春鸟图吗?”
“啊!黎先生还因此封了笔。”
“就是他,我曾见过。”
“哪呢哪呢?”
后头同伴一听,忙跑上来一言一语。
阮致渊走着走着,就觉察到后头有人跟着,往后看了眼,顿时头大,脚下生风。
“唉,阮公子!留步啊!”后方的几人见了,忙追着喊。
阮致渊恨不得去将他们嘴捂上。被堵在府上多日,今天他多难得才能溜出门透透气,这也能被撞见?
留步?绝不!
阮致渊脚步加快,后头紧追着的也快,没一会前后就都跑了起来。他毕竟打小习武,寻常的文人想追上他实在不易。
街上追跑,嚷嚷的声音传开,几位正在胭脂铺子里挑选的闺秀听见,都探出头瞧。下人们秉着请个姑爷回来的心思,也各自追了上去,生怕落了人后。
满心以为轻易就能将人甩掉的阮致渊,回看一眼,竟震惊的发现身后的人不少反多。
他暗啐了声,这孽造的,今日就不宜出门。
想要拦下阮大公子的,除了有心求教切磋的文人画师,想请回人当姑爷的下人随从,更有许多凑热闹的路人百姓。
这样的景象街上可不常见。路人们拦住人问一问,哪怕不知悦漓公子是何人,但一说酒肆之事就都知道了。
原来那画就是最前头那位公子画的啊?
路人们也都想跟随上去瞧瞧,可见人越离越远了,下意识就嚷起来:“啊,别跑啊!”
有人高喊了声:“站住!”
一文士跑过听见,狠狠瞪了他一眼:“无礼!”然后继续喊着请公子留步就追了上去。
路人莫名,难道这么追着跑就不辱斯文了?
见到一群人嚷喊着从面前街巷跑过,经过的几辆马车立即停了下来。车外护卫戒备,坐在车辕上的飞昀也警惕地握紧佩剑,直到人群远离,发现没什么危险才放松下来。
“怎么了?”昭明将车帘掀开了一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