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能停。
三人就这样沉默着,等着外面的大雨停下。
只是他们还没等到雨停,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来人着着一身玄色衣袍,他在进庙的第一时间就拿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状似在擦脸上的雨水一般。
可明译看得清楚,那人衣服上连一滴水都没有。
刚刚老汉与姑娘进来的时候,老汉披着蓑衣,蓑衣上直往下流水,而姑娘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他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水迹。
而这人却有些怪,他没有带任何雨具衣服上却没有沾上一滴雨,进来之后又借着擦脸的动作遮住了脸。
不过别人怎么样也与他无关,明译看了那人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接着一阵细小的声音传来,明译知道是那人在弄干草的声音,应该是准备坐下来,他心中暗道。
虽然明译不在乎那人的情况,他身旁的姑娘倒是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她平时是给有些钱的人家做刺绣的,因此对衣服的质地款式都很是了解。
这人身上的衣服,用的是云京上好的绸缎,衣领与袖口均描着金丝,在哔啵燃烧的火光中,那人衣袍上隐约显现出锦绣山河图样。
阿凡揉了揉眼睛正想仔细看看,想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等她再望过去时,却接收到了一道格外犀利的目光。
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的方向,一声不吭。
阿凡被吓得心一跳,连那人脸都没看清楚就收回了目光,这个人眼真凶她心中暗道。
那人见阿凡不再看他也收回了目光,随手拿起地方的一根干草随意摆弄着,原本明译以为这人是想同他一样燃个火堆起来的,但这人显然没有那个心思。
只要有一个火堆就够了,点火在那人眼里只代表照明而已。
庙外瓢泼大雨不停,庙里人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已经到了午夜了,身边的姑娘已经耐不住困倦依着火堆睡了,明译仰躺着,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看着头上的庙顶。
他睡不着,又不想打扰到别人,只能这样静静地待着,可时间长了这样便有些无聊了。
他悄悄坐了起来,为防把别人吵醒动作很是轻巧,于是在他刚刚坐起来就与对面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的时候,被惊了一跳。
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没有弄出太大动静吵醒别人。
没想到在这深夜时分,还有人同他一样睡不着,明译缓过那阵惊讶这样想着,不过转过念来,又想起刚刚对上的那双漆黑的眸子。
他刚刚只与那人对视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什么反应,不知是不是与他一样惊讶这深夜竟有人与自己一样没睡。
这般想着他便有些好,甚至想再看一遍那双眸子,好吧,其实这是假话,还是因为那人入庙时故意把脸遮起来的事令他有些在意,他对这人的相貌产生了好心。
学堂的孩子不知道他们的先生除了教课时认真严谨的模样还有另外一副样子,对于引起了他好心的东西,只要没有满足他的好心,明译便会更好,而这种好具体体现为小心翼翼的靠近和探索。
但眼前的是一个大活人,明译自然不能像研究书籍、小动物那样,毫不掩饰的看着探究别人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但悄悄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