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姨母尚未脱离困境,但我相信,我外公一定可以做出那劳什子蛊的解药来,到时候,我们定然救了张公一起,安顿好您的晚年。”红扶苏说。
“那可感谢姑娘了!”张九林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后来,他们又说起鲲鱼来。
张九林说鲲鱼是这海底世界里天赋血脉数一数二的灵兽,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它却始终没有离开鬼巫岛,对孟飞纱不离不弃,着实是忠义。
红扶苏问他,为何鲲鱼跟小鸭子如此亲密,张九林却也不知道了。
后来他索性拿起海螺吹响,鲲鱼不久便出现了。
小鸭子在它头上,蹦上岸来,嘴里衔着个蛋黄大小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红扶苏问小鸭子。
小鸭子叽叽咕咕叫了半天,三两口将那东西给吃了。
“是鲲鱼给你的吃的?”云寒问。
小鸭子点点头,很高兴的样子。
“也是怪,你这小小的东西,为何就跟这般大的鱼给好上了?”红扶苏问它:“一见如故?”
小鸭子摇头。
“那……是亲戚?”
小鸭子摇头,又点头。
“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不是亲戚?”
小鸭子歪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红扶苏说:“你这只傻鸭子——傻鸟——不会飞的傻鸟。”
小鸭子眼幽怨。
……
梅瓦屋跟孟飞纱不知道是怎么谈的,后来他就跟他们说,这番回蜀山,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云寒。
然后,他要到岛上来陪着孟飞纱。
孟飞纱一脸的甜蜜。
云寒担心白敬,孟飞纱说,每次有人来,鲲鱼都会示警。到时候,她会把梅瓦屋藏好,不会让白敬现。
看两人打定主意,容光焕,情意绵绵,极为满足的样子,云寒和红扶苏愣是提不出什么异议来。
回去的路上,梅瓦屋脸上的笑容就没散过,还不时傻笑一下。
云寒看着自个儿师父成了这样,忍不住问:“师父,这么多年了,故人依旧么?”
梅瓦屋望着鬼巫岛的方向,微笑说:“人吧,有时候真的挺怪的。对于有些事,转瞬间便是沧海桑田。有些事,漫长的二十年过去,竟如佳酿一般,越酝越香。”
云寒笑了笑。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小孩。”梅瓦屋说:“那时候家里遭了大难,我亲眼目睹家人被砍了头,心里可能得了病,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出去,不想见任何人,甚至不想活。
后来我被送去了天医门治病,是她一直陪着我,照顾我,不厌其烦地跟我说话。
她说外面的蝴蝶、知了、蚂蚁,说晴天的太阳,雨天的乌云,说她父亲、叔叔又做出了什么药,还有她自己的心事……长达一年时间,方才把我拉出了深渊,慢慢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