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兜兜!”
老贾家的三个娃出现了,有孩子见兜兜气活现的,就在边上扮鬼脸,吸引兜兜的注意力。
“哼!”兜兜不屑一顾,觉得这些人太幼稚。
阿福打头,顺带警戒。兜兜和大兄并肩而行,嘀咕着阿耶这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贾昱说不远了,估摸着年底就回来。
兜兜气得不行,随后又和大兄辩驳,直至落泪。
“大兄欺负我!”她双手叉腰,气得不行。
贾昱满头黑线,“阿耶不在家,你再这般颠倒黑白试试?”
卫无双和苏荷接到了家信。
无双、苏荷吾妻……
在信中,贾平安说了些征战的事儿,又说了些思念之情,顺带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况。
最后依旧是两句诗。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这不是上次那两句诗的前半部分吗?
两个女人不禁笑了。
这便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增进感情。
苏荷欢喜的出去抓孩子,卫无双坐在那里,一再看着那熟悉的笔迹,不禁痴了。
而高阳也接到了书信。
说了自己的思念之情,又过问了她的身体情况,贾平安依旧送上了两句诗。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高阳当即倒下了,把肖玲吓得魂不附体,随即令人去请了医官来。
医官一边给带着羃?的高阳诊治,一边腹诽着高阳的掩耳盗铃。
“无事,不过公主……不不不,不过孕妇离生产不远了,要小心些。”
羃?后面的高阳恼羞成怒,心想难道我的伪装就这么没谱?
医官回宫,径直去了宫中。
“陛下。”
“如何?”
“公主的孕相平稳,并无大碍。”
李治点头。
高阳玩这个,在李治的眼中就是个笑话。不过笑话归笑话,高阳至少知晓为皇室遮掩,这让他很是满意。
你要说李治自家都是乱来,可谁也不愿意丑闻生在家里啊!
……
修行坊。
魏青衣在院子里散步。
老骗子范颖出来看了一眼,不禁翻白眼。
“青衣,你弄什么都别弄这个,什么禹步,老夫一看便是骗子。北斗七星,北斗七星,谁信这个?当年有个老骗子来骗老夫,说什么禹步能与灵沟通,当即老夫便请他当即施展一番,你道如何?他竟然连夜遁逃,哈哈哈哈!”
魏青衣依旧看似闲散的踱步。
可每一步之间都有关窍。
范颖摇头叹息,“那几本书老夫当年就不该给你。老夫修炼了数十年,什么都没修炼到,难道你一夜之间就成了?听老夫的,老老实实地嫁人生子,啊!”
“还走!”
范颖走过去,一巴掌拍去。
他准备打醒弟子。
刚触碰到魏青衣的肩膀,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力量,一下就崩了出去。
呯!
魏青衣止步,若有所思。
而范颖却呆住了,“青衣,你这是……修炼出来了?”
魏青衣不动。
“难道是鬼上身?”
范颖哎哟哟的站起来,走到魏青衣的身前,伸手在她的眼前晃荡。
“师父,别动。”
魏青衣在沉思。
良久,她猛地一步上前,范颖急忙退后。
一拳!
魏青衣的双眸中多了精芒,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
再一拳!
范颖再退后。
呯!
这一拳猛地砸在了一棵树上,树干摇晃,刚长出来的树叶纷纷落下。
“青衣!”
范颖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屋里。
“你莫非是鬼上身了?你别吓师父……”
魏青衣深吸一口气,回身,微微一笑。
“师父,我琢磨出了禹步的诀窍。其中……”
“不是鬼上身?”
范颖松了一口气,急忙摆手,“你别告诉老夫,老夫大把年纪了只想享受,再学了禹步不得憋屈死?去休去休!”
“大捷了!”
外面传来的欢呼。
“辽东大捷!”
范颖抓耳挠腮的坐不住,看看弟子,就冲了出去。
“老夫去打听打听。”
魏青衣站在院子里,眸中多了一抹清气。
她是个修炼才,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范颖只是教了她一些坑蒙拐骗的术语,魏青衣却自家修炼出来了。这样的事儿若是传播出去,天下的道门将会为之颤栗。比如说那位李半仙,定然会把她奉为道门才。修道讲究的是道侣法财,顷刻间便会为她置办齐备。
但魏青衣在终南山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同道,痴迷于道法的有,但也有那等在道门厮混的人。那些人也说了,有的是想混日子,有人是入道门的心坚如磐石,可用不了多久就被消磨殆尽,最后成为笑话。
修道,要是修心!
魏青衣负手而立,想到了贾平安。
她心念一动,就看了外面一眼。
“青衣,好消息!”
范颖欢喜的冲进来,一迭声把大军在辽东的征伐说了许多。
“师父,武阳侯果然立下大功了,但也犯下了杀孽!”
魏青衣的话让范颖一怔,旋即笑道:“他犯下杀孽和咱们有何关系?”
老骗子的眼中就只有吃喝玩乐,再加一个徒弟,旁的一概不管。美名其曰这是大自在。
魏青衣突然一拍手,笑道:“是啊!有何关系?我刚才算过了,贾平安依旧是血色漫天的格局,可却不会有什么报应。”
老骗子不满的道:“为何?难道他是灵的子孙?若是如此,那老夫就去宫中伺候皇帝。”
“非也。”魏青衣狡黠的道:“他为大唐厮杀之心坚如磐石,所以身与大唐共命运,大唐盛世,他便无忧。”
……
新罗。
金春秋比刚登基时威严了许多。
殿内,金庾信正在侃侃而谈。
“百济不管出手与否,咱们出手就是了。难道咱们挨打了大唐不出手?若是如此,新罗便坐视大唐与高丽的纠缠。若是大唐要出手,那也且等水军厉害了再说。”
一个文官出班,很是不满的道:“记得大唐的水师是很厉害,咱们不可轻敌。”
气氛突然死寂。
虽然新罗嘴里一再把大唐看做是老大哥,可架不住利益大啊!
如今的局面便是五国争锋,高丽挡在前方,高丽在,局势就还算是均衡。高丽不在,那便是天空任鸟飞,海空任鱼跃。大伙儿把十八般本事使出来,看看谁能得了最后的器。
所谓器,便是鼎。
这个文官一时口滑,竟然把大伙儿私下商议的事儿都说出来了。什么叫做不可轻敌?才将想抱大唐的大腿,如今竟然把大唐当做是对手。
可谓无耻!
但在场的人只是略微尴尬,金春秋更是面色如常,淡淡道:“打一打,让百济也头疼一番,高丽若是出手咱们再去长安哭,否则……”
他看了金庾信一眼,心中的隐忧难以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