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的道:“阿耶,你可还认得孩儿吗?”
尉迟恭的大笑终止了,一脚把尉迟宝琳踹到一边,然后接着笑。
“哈哈哈哈!”
尉迟恭笑的前仰后合,随后竟然老泪纵横。
“阿耶!”
尉迟宝琳被吓坏了,“赶紧去请了郎中来。”
尉迟恭突然止住了哭声,叹道:“循毓身居何职?”
“阿翁,我没啥职位,就是跟着滕王一起管着那些事。”
尉迟恭欢喜的道:“官员犯错陛下会呵斥,或是降职,乃至于流放。唯有他的人犯错,才会动用杖刑,明白了吗?”
他一巴掌拍在尉迟循毓的肩头,“好孙儿,打得好,打得妙啊!挨了这么一顿打,以后你就是陛下的人了。此后陛下自然会根据你的本事来擢升,或文或武……”
尉迟宝琳一听也欢喜,“阿耶,这么说来,循毓以后还能有前程?”
是啊!
尉迟循毓看着祖父,等着答案。
父子俩眼巴巴的看着尉迟恭,他淡淡的道:“循毓以后比你有出息。”
尉迟宝琳面色如猪肝。
……
早上醒来,贾平安走出房门,抬头看看天空,“看看,这又是积极向上、快乐的一天。”
“哇!”
孩子在嚎哭,刚冲过来的阿福转身就跑。
“阿福!”
阿福充耳不闻,很快隔壁传来了呯的一声。
小崽子这是连下楼梯都省了,直接自由落体掉在了王家。
贾平安赶紧去看了孩子。
“郎君,该喂奶了。”
“我抱去。”
贾平安也不懂这些,抱着孩子去了卫无双的卧室。
卫无双已经醒了,可……
苏荷正站在边上,喝着肉粥。
“无双,真香。”
卫无双恨得咬牙切齿的,“等我好了就捶死你!”
苏荷得意的道:“等你出来我就生孩子了,到时候你舍得?”
这倒霉婆娘啊!
大清早娃娃哭,婆娘闹,宠物跑了……
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啊!
贾平安急匆匆的出了道德坊,仔细嗅嗅身上。
“竟然有奶香味?”
到了百骑,贾平安看了消息,现没啥事,就板着脸道:“我要仔细思考我百骑的展大计,没事别打扰。”
他前脚进了自己的值房,后脚明静就兴奋的道:“老程,来打赌,赌武阳侯在里面做什么。”
程达不动。
明静诧异的道:“赌不赌你说句话呀!”
“赌!”
“那赌什么?”
明静从夏静的手中逃过一劫,最近很是嗨皮。
程达淡淡的道:“随便你赌什么。我赌武阳侯在里面睡觉。”
他看了明静一眼,心想这次要赢些什么呢?
钱?
罢了,明静就是个穷鬼,经常寻武阳侯借百骑贷的货色。
要不,就让他以后别笑的那么女性化了?
程达刚想开口,明静笑道:“原来如此啊!我知道了。”
程达愕然,“那你还赌不赌?”
“你有孩子,武阳侯也刚有孩子,他如今做什么你最清楚,我问你只是想知晓武阳侯在做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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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静叹息,“老程,你要管好自己啊!赌钱不好,我可不想看到你有入狱的那一日。”
……
贾平安真的在睡觉。
昨夜老大又哭了,他急忙起来查看,哄了许久,接着回去睡下。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的睡眠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好在养成了个习惯,快入睡。
醒来后已经快午时了,贾平安打起精,摸出从人渣藤那里没收的小铜镜看看脸上的压痕,又过了一阵子才出去。
“饿了,我出去一趟。”
春光明媚,贾平安就顶着春光出了百骑。
老地方多了一道痕迹。
他晃晃悠悠的去了平康坊,买了两张胡饼边走边啃。
许多多在练字,郑远东在边上观赏,顺带赠送人生感悟。
“其实许多时候你觉着怎么练都无法进步时,你该停一停,让自己松散松散,忘记练字,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隔一阵子你再来,保证会有感觉。”
“女人呐,要懂得珍惜自己。水流不息,韶华易逝。你看着这青丝娇颜让人陶醉,可转瞬就是白苍苍,皱纹横生。你可会惋惜?”
这人的话真的好多!
许多多放下毛笔,皱眉道:“有人少年白头,有人二十许就满脸皱纹。再说了,时光流逝又能如何?去挣扎?去拼命的享受?那些享受只是过眼烟云罢了。”
郑远东心中一惊,“你这是想出家?”
“我出什么家?”许多多觉得这人真是无趣,“我见过有人年岁到了匆忙成亲,结果寻的夫君凶狠,每日打她。我见过有人为了挣钱匆忙跟着人去犯事,结果被流放……当然,好的结果也有,但什么都能赌,一辈子却不能轻易去赌。”
成亲之后再想和离就难了,所以不管男女,成亲就是赌博。
郑远东负手而立,微微昂,觉得气度无可挑剔。
许多多看着自己的字,“却是差了些意思。”
“老郑你站的这般笔直作甚?”
贾平安来了,“还背着手……”
老郑真会装逼!
许多多福身,“武阳侯可要些酒菜吗?”
我来了许久,你却从未问过我?
郑远东叹息一声。
“我才将吃过。”
许多多福身出去。
贾平安和郑远东坐下。
“老郑,你的际线……”
贾平安现郑远东的际线竟然有些上移的趋势。
“咳咳!”
郑远东摸摸额头,“这只是暂时的。”
我信你个鬼!
老郑的一头秀药丸。
贾平安想到郑远东光头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郑远东问道。
“老郑,你要是光头了会是什么模样?哈哈哈哈!”
郑远东满头黑线,“说正事。”
“说吧。”
贾平安刚吃了东西,此刻觉得懒洋洋的,却不是想睡觉,就是想呆的那种情绪。
呆其实真的爽。
脑子里无思无虑,空荡荡的。周围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唯有眼前的光存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其中……
清醒时,你会现整个人都不同了。
这难道是修炼?
贾平安觉得应当是。
许多修炼都要求修炼者进入一个无思无虑的状态,而呆就可以。
我去!
难道我就是个修炼才了?
“我最近现长孙无忌有些不安。”
郑远东的开场白让贾平安提起了精。
“什么意思?”
郑远东深吸一口气,“长孙无忌对皇帝有些微词,觉着皇帝渐渐长大了,越的不爱听他的劝诫了。”
“这说明皇帝在逐渐夺回权利,而长孙无忌自然不乐意。”
贾平安觉得长孙无忌一直在给自己挖坑,挖啊挖,最后把自己给埋了。
做人,要紧的是见好就收,但长孙无忌显然不懂这个。
“对,长孙无忌如今就在焦虑这个。”郑远东突然低下头,“我要回去想想。”
什么意思?
对面的郑远东低着头,看着有些渗人。
“老郑……”
郑远东抬头,眼中多了愤怒,“长孙相公为了大唐费尽心力,可陛下却对他颇多猜忌,这不公!若是再这样下去,长孙相公能如何?他能忍,可他的身后有一群人,这些人会逼着他去争夺,无法停歇。”
这货换控制芯片了?
“老郑!”
郑远东深吸一口气,再度低下头。
你别这样啊!
你再这样我真以为你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而来的,换芯片比机器人还快。
一声叹息。
“我回来了。”
下次再这样我真会毒打你一顿!
贾平安浑身毛,觉得这货迟早会经病。
郑远东放松的道:“我觉着长孙无忌要么造反,要么就……他退无可退。”
贾平安点头,“是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带着一帮人掌控朝政数年,他想退,那些人不会答应。”
郑远东的眼中多了黯然之色,“兴许他能和陛下和好吧。不过……到时候我怕是危险了。”
作为长孙无忌身边的二五仔,李治不可能会接收他。
“会不会……”
贾平安伸手在脖子那里拉了一下。
“可能。”
郑远东近乎于冷静的说着自己的下场,“长孙无忌造反,不管成败我都会死。他若是不造反被皇帝拿下,那么我很有可能会被跟着拿下,死的无声无息……帝王不狠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