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外面传来了那个内侍的咳嗽声。
李元婴起身,“阿娘,我要回去了。”
柳宝林笑道:“去就去吧,好生做事。”
她从容的好像儿子只是早上出门,下午就会回来一样。
李元婴摸出了个布袋子递给她,“阿娘,我以后定然还能来看你。”
“好!”
柳宝林接过袋子,现有些重,“我不用钱……”
李元婴摇头,“宫中那些人大多是势利眼,阿娘你拿了去,好歹能日子好过些。我不差钱,如今我管了那些事,手中攒了不少钱。”
柳宝林含笑点头,随后走到门边,“你快去。”
李元婴三步一回头,见母亲依在门边含笑看着自己,就舍不得走。
“快去!”
柳宝林挥手。
出了道馆,李元婴摸出了一块银子递过去,“今日辛苦你了。”
内侍接过银子,笑道:“滕王放心,回头咱让人往这边的供养多些。”
“多谢了。”
李元婴知晓这不是因为那块银子的缘故,而是因为自己如今为皇帝办事。
他回到了离宫,径直去寻了贾平安。
“有人走私了数十本书籍。”
贾平安现他的眼睛红肿,就问道:“什么书?”
“都是些杂书,其中有教授酿酒、种地的。”
贾平安的脸一冷,“你如何处置的?”
“杖责!”
李元婴觉得自己处置的不错。
“轻了!”
贾平安起身,“走私什么都好,就是书籍和工匠不能,这两项一旦破例,以后后患无穷。你要知晓,大唐周边有多少敌人在虎视眈眈?若是再让他们学了大唐的长处去,这和资敌有何区别?”
李元婴一怔,“那……”
贾平安坚定的道:“把那人的生意停掉。那些商人的眼中只有钱,不如此,不足以震慑他们。”
李元婴点头,晚些回去追加了处罚。
随后宫中召见。
李治看着他,缓缓说道:“你停了一家生意?”
李元婴不知是好是坏,“是。那家人走私书籍,里面有教授做事的东西。”
李治微微颔,“别的都能卖,工匠和书籍不能,这两样都能让大唐的敌人不断强大。你如今看来果然是长进了。”
先生果然没错!
李元婴心中欢喜,“都是陛下仁慈。”
这马屁拍的堪称是流畅。
李治含笑道:“你们母子相隔多年,朕也疏忽了。如此,此后你每月可进宫一次,母子见见。”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让李元婴一下呆住了,他的鼻子颤抖着,眼睛眨动……
“多……多谢陛下!”
出了大殿,李元婴去了百骑。
“先生。”
贾平安现这货的眼睛又红了,心想难道是被欺负了?
明静和程达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
李元婴躬身,良久不起来。
“你这是作甚?”
贾平安皱眉,“可是有了麻烦?说吧。”
终究是缘分一场,他也不忍看着李元婴一头栽下去。
李元婴抬头,“先前陛下说,此后本王每月都能进宫一次。”
“进宫就进宫吧,咦!”贾平安猛地想到了他的母亲柳宝林,“后宫?”
李元婴点头,那幸福的模样啊!
“好事啊!”
贾平安不禁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亏了先生弄了这件差事,否则万万不能。”李元婴垂泪道:“原先本王也思念阿娘,可却知晓此生再难一见,就刻意去忘却。可午夜梦回时,就想到了阿娘,再难入眠。”
李元婴走了,明静进来,就听贾平安在唱歌。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什么古怪的歌?
“滕王对你颇为尊重。”明静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这是为何?别说是什么先生。先生可办不到。”
贾平安的眼突然变了,阴测测的道:“知道多了,小心被灭口。”
明静打个寒颤,等贾平安出去后就喊道:“你敢?”
我当然不敢,但李元婴敢。
第二日,贾平安带着人巡山。
“大王让我来巡山……”
他哼着众人不懂的歌,一路溜达。
“武阳伯,那是滕王?”
贾平安顺着包东的手看去,就见一个男子蹲在高处,和一个女冠在说话,说着就给了个包袱,然后回身,笑的很是灿烂。
人渣藤在这干啥?
贾平安瞥了一眼,看到了道观。
“这货莫非要去修道?”
贾平安觉得这是好事。
到了山下,正好遇到两帮子人打架,贾平安不由分说,令百骑拎着刀鞘一阵抽打,市场顿时乱作一团。
“武阳伯,是长安的商人和本地商人争生意打架。”
擦!
贾平安觉得自己冲动了些。
“此事不该咱们管!”
可市令带着十余人在边上瑟瑟抖啊!
“打!”
贾平安咬牙切齿的道:“不听话就打。”
一顿追打后,市场更乱了。
“有人抢东西了!”
“夫君,有人捏我屁股!”
“小贼哪里跑?”
贾平安傻眼了。
怎地这般没秩序?
他忘却了一件事,往日在长安很守规矩的商人,都有一颗追求自由的心,一旦得了泄的机会,那个奔放啊!
“抓贼!”
贾平安铁青着脸,随即众人蜂拥而上。
半个时辰后,十余贼人蹲在地上,市场看着就像是被洗劫过了一般。
“伤五十余人,不过好在都没重伤,没断骨头。”
包东板着脸,知晓百骑要倒霉了。
贾平安也板着脸,“趁火打劫的,交给地方,令他们严惩。另外,调戏女人的,抓到了打断手。”
惨叫声中,众人用敬畏的目光看着贾师傅,觉得他果真是手段了得。
“收队!”
身后有商人看着废墟般的市场,喊道:“求求你了,别来了。”
百骑浩浩荡荡的来,灰溜溜的回去了。
才将回来没多久,邵鹏就来了。
“昭仪令你进宫。”
这是啥事?
贾平安心中犯嘀咕。
见到阿姐时,她似笑非笑的道:“听闻你今日为民做主了?”
“是啊!”
贾平安说道:“下山就看到了两帮人打架,我就令人压住了他们。”
“道理不少。”武媚突然冷笑道:“前面做的还好,后面明明只剩下了几个贼人在趁火打劫,市令就能解决了,你却令百骑出手,把市场弄的大乱。”
呃!
贾平安觉得这是有人来告状了。
“那些伤患怎么办?药费你要赔!”
为啥?
贾平安抬头,“那些人厮打……”,在武媚的逼视下,他悻悻的道:“好,我赔。”
娘的,是谁告的状,回头弄死他。
“还有。”武媚伸手过来,很慢,但贾平安不敢躲,就被手指头戳了一下。
武媚咬牙切齿的道:“你打谁不好,偏生打了长安的那些商人,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两个曾经和长安食堂纠缠的商人今日被打的最惨,你别的不用心,这等时候却睚眦必报!”
贾平安茫然,“阿姐,我没打啊!都是兄弟们出手!”
“还敢狡辩!”武媚用玉指又戳了他的额头一下,“滚吧。”
贾平安灰溜溜的滚了。
身后的武媚变脸,冷冰冰的道:“告诉那两个商人,不管他们背后是宗室还是世家门阀,我已经责罚过了平安,谁再敢私下出手……封了他们的生意!”
邵鹏伸出手指头,心想就戳了两下,昭仪好像还没用力,这便是处罚了?
周山象见状大喜,指着他无声的道:你在腹诽昭仪!
卧槽!
这个娘们!
邵鹏伸出一根手指头,暗示请客一次。
周山象冷笑摇头,伸出一个巴掌。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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