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儿在正厅见到韩绛,客气了几句之后,吩咐花厅备茶。
到了花厅,能到这里的都是可靠,信得过的人。
韩绛对李喜儿说道:“我原本想再过些日子再来府上拜访的,就怕有什么非议。”
李喜儿回答:“也是,我这边幕僚想的也是,怎么也要再等个三天、五天的。”
这话说完,韩绛直奔主题:“开城那件事情上,你们亏损了多少?”
李喜儿也不回避:“前前后后,加上其他人的,细账都算下去,差不多接近二百万两银子,这便是二十亿钱,听闻开城有许多人挣到钱了,这也引了开城高丽贵族之间的矛盾。”
韩绛能够理解。
当时的纸胡椒不可能一夜之间涨起来,有些人不贪心的,涨到一点程度也就脱手了。
最终栽在里面的都是贪心的和投资巨大的。
韩绛又说道:“令弟和我提及过,你们亏损的太多,我也亏损啊。”
韩绛这放不是胡说,就壕横号的账上,就借给了金国贵族不低于百万两银子,这些银子虽然是金人存的,但除非是壕横号不认账,这亏损便是实实在在的。
李喜儿点了点头:“度牒的事情,挣了一些,但过手的人太多,也只能是够了利息,再多了那一些,没让我这边的人都没饭吃。”
能挣多少,韩绛心里也有一本账的。
李喜儿说的可怜些,却也不算太多,确实挣的不够他们回本的。
韩绛叫钱宽上前,指着钱宽身上的甲说道:“兄,可曾见过我宋军纸甲。”
纸甲!
这个词李喜儿还真的听过。
金宋打仗不少,宋军的纸甲箭是射不穿的,而且下雨天打仗,更是金军的恶梦。
金军的弓弦因为下雨拉不开,铁甲生锈。
反而泡了一点水的纸甲,虽然重了那么一点点,却是完全让金军的箭支射不进去。
李喜儿问了:“我不明白弟的意思,怎么提到甲了。”
韩绛小声说道:“我们宋军的纸甲分为三六九等,兄应该听说过,宋军的纸甲派到军中,最多三年就会打成纸浆重新压制,一等纸甲或可能到五年,但也绝对不会过五年,当年与辽人打仗的时候,纸甲用的就是旧账册制作而成。”
“然后呢?”李喜儿还是不太明白。
韩绛说道:“若是一批价格非常便宜的纸甲,看起来又非常不错,反正三年后就要重新制作,这甲是不是能够让兄挣到一些钱呢?”
李喜儿懂了,再问:“那价格呢?”
韩绛哈哈一笑:“兄说笑了,什么时候咱们谈过钱,钱的事情安排人去谈便是,今个尝一尝真正的山珍海味。”
韩绛说完轻轻一拍手,有人上来摆盘。
先是三只水晶盘,然后摆上了黑、白、红三种鱼籽。
然后是酒。
不是那种烈酒,而是真正的好酒。
李喜儿看着盘中的小珠子一样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韩绛解释道:“这是鱼籽,可不是普通的鱼籽,来自远海,鱼最小也有四尺长,很凶猛的大鱼。”
李喜儿指了指小盘子:“弟,这也太小气了吧。”
韩绛摇了摇头:“不是我小气,而是这东西不能吃太多。此物有个说法,男人吃了女子受不了,女子吃了男人受不了。若是男女都吃了,这个……”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