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荨逸不是兵法大家,他也清楚打仗打的就是人数。
没有足够的兵力这一切是不可能完成的。
韩绛继续讲:“原本我计划去谭州,先南下到广州,看能不能说服广州都编制参与其中,这也是一半一半的可能,因为北方的将军还能拧成一股绳,南方的与他们未必能谈到一起,雷州是一个另类。”
“恩。”钱荨逸懂,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
“曾祖,所以我才想按管市舶司使,以这个身份渗入广州城。广州是对南海贸易的核心城池之一,但广州要先翻个底,外来的番商在广州要听话,他们有点膨胀。”
钱荨逸摇了摇头:“你想错了,黄巢在广州城杀了十二万番商。你只要人到广州,他们会明白要守规矩。眼下不守规矩是衙门不作为,怎么样让这些衙门的官用心作事,你韩家有心意,手段为恶便是奸、为善便是德。”
钱荨逸没介意韩家作事的方式。
韩家就象是一把利刃,看握在什么人手中。
韩绛无奈又苦涩的一笑。
自已想要升龙城,雷州都指挥使白玉楼也想要,而且他的挑担冼家也杨收拾一下越地,但是,武备不足,兵力不路,小打小闹的容易打草惊蛇,要干就来一票大的。
傍晚,韩绛备下小宴,正在先酒的时候钱浩在韩绛耳边低语几然。
韩绛听完后站了起来:“太公,老师,我出去办点事。”
“思。”钱荨逸点点头示意韩绛可以离去。
韩绛连衣服都没换,急急的就往码头去了。
因为钱浩告诉韩绛,留正回来了。
码头上,留正一手只扶在自家的马车上,正准备上车,却见一人急步走来,留正吓的一哆嗦,赶紧上马车吩咐:“快,快走。”
可他还是慢了半步。
韩绛身边的钱宽直接就把马车夫揪了下来,跳上去代替了留正的车夫。
而韩绛钻进了马车内。
“绛,绛哥儿。”留正有一点小结巴。
韩绛黑着脸:“老留头,你是什么意思。关键的时候你竟然连自已的小妾、庶子都丢下,就这么逃出了临安。你还是那个太上皇所说的那个纯诚可托、真宰相也,的中流砥柱留相公吗?”
“嘿嘿,嘿嘿。”留正尴尬的直笑。
没错,他是给吓跑的。
而且是二重吓。
第一重是,他现太皇太皇慈烈太后吴氏与韩侂胄似乎准备跳过立太子这个阶段,直接立赵扩为皇帝。
第二重就是他女婿虞公著了,干的那些事明显就是抄家杀头的大事。
他吓的直接就跑了。
都没敢回老家,到了一个老友处住下。
一直到韩绛再次派人去找他,拿着虞公著的信去找他,他才回到了临安。
留正的原计划是先去见周必大,再见京镗,而后是谢深甫,最后再到韩家去转一圈,这样打听到足够消息之后,去韩家也安心。
韩绛却直接开口:“大火灾,金军派出十万号称精锐准备对付了宛城之外调到京兆对付临洮,结果一场大洪水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反正这十万精锐完蛋了。我爹爹在金中都肯定有应对的计划,也会和李洱、虞公著、刘锐三位通气,老留头,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