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木桶中出来,韩绛头一次安稳的睡下。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韩绛一挣眼,看到影坐在床边,手上捧着一只茶碗。
曜变天目!
韩绛瞬间就清醒了,拿过茶碗一看,不是自己那一只。但这一只更精美,碗底还有一个御字,这是给宫里的贡品级?
好,好东西。
韩绛抬起头,没等韩绛问,影就说道:“主君派人送来的,说少君必会喜欢。”
改称呼了。
看来昨晚上的事情不是梦。
韩绛坐了起来,问:“其余的呢?”
“主君没提,婢自然是不能问的。主君说,若是少君醒了,酉时末就准备家宴,若是主君没醒,戌时中夜宵请少君去。”
“没醒。”韩绛就是这么回答的。
他还没有准备好参加家宴,也不知道家宴之中会有多少人参加。
韩绛看到影愣住了,又补了一句:“还不去悄悄汇报,就说我真的醒了,一听是家宴就要装睡,难不成,你要一起睡?”
影还能怎么样。
之前韩绛是贵宾,现在是少君,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这监视的任务了,难道自己要从金牌医婢降为暖床婢?
算了。
这次真的没办法汇报,现在韩绛已经是少君,不再是受监视的人。
如果影会吐槽,一定会说:我不喜欢你理解,我需要你闭嘴。
之前怎么就没现,韩绛的嘴这么毒。
影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停下,很强硬的来了一句:“少君真以为我们姐妹是下等婢,那晚彩准备了毒药,保证少君你金水淋到头上想躲都动不了。”
韩绛哈哈一笑,没接话,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
影出了屋,但她没去汇报。
一直到酉时末,影才叫侍婢进屋给韩绛换衣服,安排人领路带韩绛去主院。
主院内,夜宵已经备好。
大宋这个时候已经是不再是分餐制,而是合餐制。
一张桌只有六把椅子,每个位置都是特定的。
韩侂胄坐在席,左边的椅子空着,右边坐着西席韩渊,右第二位是韩同卿。左第二位是韩俟,背对着门的位置一个年龄十八岁左右的少年郎。
韩绛到,韩俟与那个少年郎同时起身。
韩侂胄指了指左第一位:“坐。”
“是。”
韩绛坐下,韩同卿说道:“弟大才,咱们韩府大兴有望。”
韩侂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有人撑着韩府,你可以继续混吃等死?”韩同卿呵呵一笑,没接话,他也不需要反驳,因为这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韩绛对韩渊一礼:“先生,晚辈有礼。”
“恩。”韩渊作为西席,府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韩绛确实大才。
而后,韩俟行大礼:“叔父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