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惬意的喝茶聊天,赵昊告诉华伯贞自己已经考察过了,这洞庭西山的土质和气候,极其适宜种茶。
他已经决定要将整个西山圈起来,开一个大大的茶园,就种这种‘吓煞人香’,赵公子还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碧螺春’。
赵昊说的有鼻子有眼,华伯贞听得一愣一愣,不由问道:“这就是贤弟在苏州的第一份买卖?”
“不,是我们江南公司的第一笔投资。”赵昊认真的纠正华伯贞。
“啊,我还有份啊?”华伯贞闻言笑了,感觉马上不一样了。
“那当然。”赵昊颔笑道:“我可是很认真的经营咱们的公司。”
“期待期待,万分期待。”华伯贞不禁憧憬道:“这次要亲眼看看贤弟是如何点石成金的。”
“不会让大伙失望的。”赵昊自信的大笑起来。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把第三人当成了空气。
人间失格的刘员外就那么瘫坐在交椅上,静静地任由两人装伯夷。
两人说的啥,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见。脑瓜子嗡嗡直响,耳边尽是唢呐声……
甚至他看都没看这俩人。只两眼望着虚空,便仿佛预见到自己被抄家灭族,被严刑拷打,被灌关入死牢受尽凌辱的场面。
直到他脑补至自己被绑在刑台上,被凌迟处死的恐怖画面时,才吓得大叫起来。
“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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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和华伯贞被鬼叫声吓一跳,转头看向刘员外,见他全身湿透,就像刚从太湖里捞出来的一样。
“呦,这是中暑了?”赵公子笑着打量刘正齐道:“快给刘员外上碗绿豆汤。”
刘正齐定定,用袖子胡乱擦擦汗,嘶声道:“赵公子,你到底想怎样,划出个道来吧?”
“我他喵还要问你想怎样呢?”赵昊却依然皮笑肉不笑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本公子,真当我是泥捏的?!”
说着他重重一拍桌子,陡然断喝道:“我告诉你刘正齐,王富贵已经都招了。就凭你干的那些腌臜事儿,灭你满门都绰绰有余!”
“都是他诬陷我的。”刘正齐还想嘴硬。“衙门不会只听一面之词的。”
我有洞庭商会,有徐家,可不是你能随意揉捏的!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赵昊冷笑一声,抱臂道:“本公子已将所有口供送往北京,请刑部毛部堂明断了。要是毛部堂还不顶事儿,我就送给李相公、陈相公、张相公!实在不行我就告御状。人证物证俱在,就不信弄不死个你!”
“……”赵昊大言炎炎,刘正齐冷汗津津。
他知道这厮没有吹牛,赵昊确实能直接跟上述的大人物说上话。
虽然北京的大佬们不会由着他胡来,但若是赵昊将火力集中在一个小小的商人身上,怕是徐阁老亲自出马,也没法庇护自己周全吧。
毕竟退休老干部,只剩个影响力了。
何况徐家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思来想去,翁会长那句教诲在他耳边响起。
‘要是被人拿住了通匪的把柄,那就乖乖洗净脖子认宰吧。’
刘员外终于双膝一软,跪在了赵昊面前,狠狠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赵公子,我不是人,我,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赵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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