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开喷……哦不,还没出招呢,皇帝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将此事处理完毕了?
‘这是什么坑爹的新套路啊?’言官们心中狂叫着。
尤其是跪在最后的大个子石星,简直要晕过去了,我干什么了?怎么连我也一起打啊?
哦对,我用铁砂掌拍飞过一个人……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左手使劲拍了一下。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只手呢?!
文渊阁前,传旨太监孟冲等了半天没动静,不由皱眉道:“朱科长,你来接旨!”
朱科长心里那个郁闷,暗道欧阳骂是不是算好了,今天会有一劫?所以才借故不来的?
正在他无奈伸手之际,却听一名给事中突然大声道:
“未竟法司审判,怎能草率结案?我们要封驳这道上谕!”
“咦?”孟冲一愣,心说这也能驳回?
“胡闹!”却听张居正转过头来了,呵斥道:“陛下处置宫中的事情,六科有什么资格封驳?!”
“呃……”那给事中一愣,心说也对哈。六科驳的是下给外廷的诏谕,什么时候可以封驳,跟外廷没关系的中旨了?
还让不让陛下说话了啊?
“张相公,你就看着太监这么欺负我们吗?”另一个给事中悲愤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气得孟冲直接冲到他面前,低头瞪圆了眼睛,腮帮子直哆嗦道:“我们内廷被处置了将近二十人,你们才一个,这到底谁欺负谁?!”
“是你们埋伏的!”言官们不管有理无理,从来不会输了气势。
“是你们先动手的!”孟冲也红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都住口!”张居正和两位相公看不下去了,上前呵斥双方冷静。
然后张居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众言官道:“尔等六科给事中,身负维护朝廷法度之责,难道要带头抗旨不遵吗?”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登时将给事中们压低了头。
朱科长深深看一眼石星,暗叹道,好兄弟,我会给你烧纸的。
然后便双手接住黄页,声嘶力竭道:“臣谨遵上谕!”
“带走!”孟冲一声令下。
东厂番子便一拥上前,将那石星五花大绑起来。
“多绑几圈,他是练家子!”孟冲冷哼一声。
番子们便又在他身上缠了几圈牛皮绳,加上铁锁铁链,绑成个粽子带走了。
给事中们满心凄凄,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默默跟在后头,出了文渊阁。
张居正面无表情看着言官们失魂落魄而去,然后转身进了值房。
李春芳和陈以勤暗暗竖个大拇指,没想到眼看就要酿成一场大乱的事端,让张相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摆平了。
“厉害,不愧是张江陵。”陈以勤背着手往回走道:“帮陛下捍卫了权威,自己还能不沾因果。让内廷得到了教训,却又觉得可以接受。同样教训了言官,还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顺道让言官们,也不会再拿小阁老的事情烦我们了。”李春芳也拢须笑道:“哎,只是这样一来,给事中们心里要憋爆了。”
“憋一憋也好。不能光他们给别人添堵,不许别人也恶心恶心他们吧?”陈以勤两手一摊道:“反正跟内阁没关系,爱气就气去吧。”
“哈……”李春芳刚要大笑,忽然想到楼前西值房中,还有一干伤号。他便赶紧捂住嘴,样子颇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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