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欧阳一敬。”便听许义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他家在哪。咱们去埋伏他一手,等他下班进了胡同,便跳出来狠狠揍他一顿!”
“好,就这么干!”
四人这下酒也顾不上喝了。马上到杂货店里,买了麻袋、木棍、绳子、皮鞭和蜡烛,便赶到欧阳一敬住的肘子胡同内埋伏起来。
没等多久,便看见穿着御史袍服的骂,面色凝重的走进胡同。
“欧阳一敬!”陶金从左边大叫一声。
许义便趁着骂转身,把麻袋兜头套了上去。
另两人抡着木棍就招呼上去了。
可惜还没打几下,四人便被跟进胡同的一众言官团团围住,想跑都跑不掉。
说来也是几个太监倒霉,往常欧阳一敬都是独来独往的。
但今天生了小阁老被殴的大事,一大帮言官便跟着到他家,准备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结果四个太监光看着头前带路的骂,没注意他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子人呢。
这帮给事中本就因为没抓到赵守正,大感颜面尽丧。
见这四个太监居然也敢有样学样、当街行凶,而且还拿着又粗又硬的棒子……
他们登时气极反笑,一拥而上把四人五花大绑。而且用的还是四人带来的绳子。
然后给事中把四人绑到大街上,各抽了八十鞭子,这才放他们回来听参。
当然,用的还是他们买的鞭子。
至于那几根粗大的蜡烛,也被拿到欧阳一敬家中,晚上点来开会了。
一点都没浪费呢。
司礼监,听完四人的哭诉,滕祥气得直跺脚道:“丢人啊,丢死人啦!打埋伏也不看看人家有多少人,你们是猪吗?!”
“你说你们买皮鞭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买蜡烛呢?”孟冲不得其解道。
“怕他天黑才回来,别万一打错人。”陶金哭丧着脸解释道。
“哦,原来是照明啊……”孟冲便不说话了。
“老祖宗,他们不光打了,还扬言明天要上本弹劾咱们呢。”吕用悄悄加了个‘们’,便把五位祖宗拖下了水。
“呵,呵呵……”‘嗔公公’陈洪气极反笑道:“真以为咱们是善男信女啊?”
“不错,再不狠狠干他们一下,那帮言官就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滕祥一阵咬牙切齿,看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冯保和李芳道:“二位怎么说?”
“听兄长的。”冯保也憋了一肚子邪火,点点头表示支持道:“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嗯。”‘厉公公’李芳点点头,没说话。他是太监中的异类,十分正直规矩,总觉的事情闹大了怕要没法收拾。
不过此情此景,也容不得他有异议了。
“好,甭管过去怎么样,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司礼监五位必须精诚团结,不能在让人欺负了!”滕祥终于品到了大总管的滋味。狞笑一声,问吕用四人道:
“人家打了你们,你们该怎么办?”
“打回来!”
“人不够怎么办?”
“多带些人。”
“空手打不过怎么办?”
“抄家伙!”
“打完了怎么说?”
“是我们自己报仇,跟祖宗们没关系!”
“嗯。”滕祥满意的点点头道:“有这份觉悟就行,去吧!咱家不会不管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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