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昊父子把二阳送上了去往姑苏的官船。
船是苏州府专门派来接他俩的,船上两家的下人不下四十名,自然用不着赵昊瞎操心。
回去路上,赵守正看马车到了户部街,便忍不住问道:“儿子,不是说中举之后,要帮为父拿回玉佩吗?”
“对啊,不然干嘛要来这里?”赵昊笑着从袖中掏出两张当票,用细长的手指掸了掸道:“今天,不光要拿回玉佩,还要让姓张的把吃咱们赵家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哦?真的?”赵守正闻言大喜,却又大惑不解道:“那张世兄可不是好惹的,我如今虽已中举,但还是压不住他的。不知我儿有何良策?”
“父亲只管看戏就好。”赵昊活动下手脚。秋后算账的日子终于到了,为这一天,他等实在太久了。
“那感情好。”赵守正高兴的点点头,再让他像上次那样表演,不仅心累,也有失他举人老爷的身份了。
说话间,马车稳稳停在德恒当门口。
这次赵昊父子并不下车,只让高武进去通禀一声。
以德恒当消息之灵通,自然知道这父子俩已是今非昔比。他们开起了金陵城最红火的味极鲜酒楼,还通过生丝生意大赚一笔,居然连堂堂洞庭商帮二号人物刘正齐,都被赵家小子狠狠坑了一把!
如今赵家的身家,怕是得有五万两往上了。
更扯淡的是,万年老监生赵守正居然成了举人老爷!
而且那赵家小子还匪夷所思的成了本届乡试头两名的老师,抢尽了主考官的风头。
据说,他那两个学生,还都来头不小,一个是太仓王家的子弟,一个是无锡华家的公子……
又有谁能想到,这才仅仅半年时间而已,被所有人都判了死刑的赵家,居然又重新站了起来!
这让张员外不禁后悔,当初对赵守正下手有些重了。
不过好在上次也算帮了他们家的大忙……在张员外看来,自己贷给赵守正的那两千五百两,绝对是赵家重新迹的本钱。
如是想来,他才心下稍定,正打算备一份丰厚的贺礼,近日登门拜访呢,却听伙计禀报说,赵家父子上门了。
不一会儿,张员外便和朝奉两个,满面春风的出门降阶相迎。
张员外对赵守正深深作揖,满脸堆笑道:“贵同乡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快快里边用茶!”
赵守正心说,只怕你待会儿就笑不出来了。他虽然搞不清儿子的算盘,但已经对赵昊的手段十分了解。知道这小子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人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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