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明亮的烛光,赵守正仔细端详大哥一家三口。
只见赵守业脸上脖子上满是抓伤和挠伤,左侧嘴唇和眼角还高高肿起,身上的袍子也被撕了个稀烂,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赵显也不比他爹强多少,他鼻青脸肿,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右边耳垂还凝着大块血痂,也不知是不是被撕开了。
就连七岁的芸姐儿,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脸上都有个清晰的掌印。
这肯定不是摔出来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守正急得直跺脚道:“你要憋死我是吧,大哥?”
“唉,让我死了吧……”赵守业双手捂着脸,呜呜哭起来道:“没脸见人了,没脸了……”
“赵显你说!”赵守正又转向大侄子。
赵显低着头,闷声答道:“是钱家人打的!”
说完,他恼火的看一眼赵守业道:“父亲还是自己说吧。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唉,唉……”赵守业又唉声叹气一阵,方羞愤难当道:“是钱氏那贱人,听说弟弟家开了家叫味极鲜的酒楼,生意很是红火。那贱人见钱眼开,竟逼我过来,跟弟弟商量帮她开家分店……”
“呵……”赵昊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这味极鲜的鲜味,除了能招来食客,还能招来苍蝇。
“那怎么就动起手来了?”赵守正却不解问道。
“前番她逼我来要钱,我和赵显就已经觉得,十分对不住你们了。”赵守业抹一把嘴,深吸口气道:“当然不愿意再来讨这个嫌,结果三言两语就吵了起来。那贱人如今蹬鼻子上脸,浑不把我当男人看,没说几句就骂开老爷子了。这下我搂不住火,骂她害我全家,她便朝我上头扑脸,我气不过打了她两巴掌,她就大呼小叫起来。钱家人听到动静赶过来把我打了,赵显拦着也被打了。就连芸姐儿也被那贱人打了一巴掌……”
“这,这!”赵守正不由怒冲冠,当场便摔了茶盏,怒道:“这泼妇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真当我赵家无人吗?!”
说着他看向站在一边的赵昊道:“儿子,你得给大伯做主啊!”
赵昊点点头,便黑着脸对拎水壶进来的高武道:“去找三十个人,在巷口集合,要最精壮的汉子,拿最粗的棒子!”
“喏!”
高武应一声,搁下水壶便转身出去叫人了。
赵昊又让闻讯过来查看的方文,将芸姐儿送去跟巧巧睡下,再让高老汉去雇十辆马车过来。
看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赵守业和赵显父子,焉能不知,如今做主的是哪一位?
待到赵昊号施令结束,赵锦方轻咳一声。
赵昊看老哥哥似有话说,便点点头,和他进了西屋。
“贤弟,你可不要胡来啊。”赵锦轻声提醒道:“这可是遍地权贵的南京城……”
“咱们赵家人被欺负了,能不出这口气吗?”赵昊反问道。
“当然不能。”赵锦苦笑一声道:“为兄的意思是,做事要有章法。”
“哥哥何以教我?”赵昊眼前一亮,忙谦虚求教道。
赵锦便伏在赵昊耳边,小声教他该如何去做。
赵昊听完,不禁露出信服的情,赞叹笑道:“果然知法才好犯法……”
“不,是知法才会不犯法。”赵锦微微一笑道:“虽然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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