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邪赤心冷哼一声打断了两人思绪:“我记得楚小姐之前向我保证过绝不会偷偷将祖安放走吧,还以楚家来誓,现在是为了一个男人想将楚家置于危险之中么?”
楚初颜色依然从容:“我的确有这样的保证,而且我也没有偷偷放走祖安。”
“那刚刚我赶到的时候,祖安为什么已经提前走了?”朱邪赤心冷冷地盯着她,对方那绝色的容颜对他没有半点影响,能当上绣衣使者的头领,皇上最信任的心腹,早已练就得不好女色了。
楚初颜答道:“当时的情况是蚊道人要杀裴绵曼和阿祖,魔教的人也要抓他们,我并没有能力保护他们,就让他们先离开暂避风头,并非刻意放走他们。”
“那些魔教中人为何会和你联手?而且之前我到的时候你还故意放他们离开,是不是楚家和魔教早有勾结?”朱邪赤心身体前倾,眼极具压迫力,语调也越来越严厉。
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梁王和柳耀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房间中桑弘父女还有郑旦纷纷对视一眼,心想这个罪名可严重了,皇帝本来就想对付楚家,一旦落实这个罪名,那楚家就真的完了。
楚初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秀眉一蹙:“朱邪大人莫要危言耸听,我们楚家和魔教素无瓜葛,之所以之前和魔教的人联手,还是因为那个蚊道人太厉害了,不管我们哪一方都不是其对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蚊道人的厉害朱邪大人是亲自领教过的,连您都没法拿下她,我自然更不是其对手。至于当时魔教那些人趁乱逃了,我因为受了重伤,根本无法阻止。”
朱邪赤心呼吸一窒,这女人反将了他一军,因为说到底,蚊道人是从他手中跑掉的,真追究起来, 他才应该负主责。
他也郁闷,蚊道人是天底下知名的凶人,一身本事实在太厉害,多年被追杀的生涯更是练就了一身出入化的逃匿功夫,他这边这么多人占尽优势,竟然还是让她逃了。
至于那些魔教妖人,也趁着混乱逃走了。
虽然当时那个魔教圣女带着手下逃跑的方向正是楚初颜把手的方向,她明明就是故意放水的。
可惜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自己并没有证据。
他脸色正阴晴不定,这时有人进来禀告:“报,后院有所现。”
他一愣,急忙起身过去查看,其他人也好之下跟了出去。
来到后院之中,只见一块简陋的墓碑,然后里面的坟已经被挖开了,十几具尸体被摆了出来。
“这些人是谁?魔教中人么?”朱邪赤心眉头一皱。
这时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传来:“不是,他们是我们桑家的武士。”
朱邪赤心望向桑倩:“你们的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看他们打扮似乎是伪装成了这客栈的工作人员,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接到情报有人要害我父亲,所以不放心带人来沿途保护……”桑倩大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为了避免麻烦,省去了她们主动救祖安的打算,而是改成无意间撞见魔教中人带着祖安来投宿。
“这些魔教中人当真是心狠手辣。”朱邪赤心忽然觉得怪,“那这些人又是谁埋的,魔教中人总不会这么好心给他们安葬还特意立块碑吧。”
这些人虽然没有厚重的棺椁,但看得出是被精心下葬的,每个人的仪容衣服都被整理过,还贴心地给他们裹了一层席子当做棺材。
“应该是祖安埋的。”这时楚初颜开口了,她看着那墓碑上的字迹,脸色一红,“字写得这么丑还这么有特色的,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这时另外有人找到了之前挖掘时不小心断掉的半截墓碑,上面果然写着“祖安立”几个大字。
“祖安……”望着那简陋墓碑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诸义士之墓”,桑倩一阵恍惚,眼眸之中有些湿润,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自家嫂子会喜欢上那个家伙了。
“阿嚏!”另一边的祖安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又在想我了。”
他旁边的裴绵曼哼了一声:“你这家伙真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