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电影是个辛苦活。

别看他一个导演，似乎整天坐在导演椅上很轻松。

整个剧组一百多号人都需要他来管理，运作起来千头万绪。

拍摄过程中的无数细节——灯光，焦距，服装，化妆，道具……全都要他把关。

怎么可能真的轻松！

现在他只想找个盲人按摩店，好好放松一下筋骨。

他仰在布艺沙上，闭上眼睛。

让自己放松片刻。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些只言片语，迅地抓住了他的耳朵。

他睁开眼，看着那几个激烈争论的年轻人。

“你说了半天，我就问你一句。如果LL做出移动版来，你怎么应付？”问话的是个染着红色头，但穿着休闲西装的精小伙。

一个短齐耳，相貌精致的女孩冷冷地说：“LL的移动版又怎么了？LL就算推出移动版，定位也和我们不一样！在他们意识到差别之前，我们已经吸引到足够的用户，足够与LL分庭抗礼！”

她声音挺中性，也挺悦耳。

“分庭抗礼有什么用？等到LL反应过来，直接反手就把我们拍死了！或者他背后的远光就把我们收购了！”

短女孩笑了笑：“没有十几亿，我不会同意卖。而如果对方出到十几亿了……我们就都成为亿万富翁了，这还不好么？”

对方一时哑口无言。

而另外几个年轻人都露出激动之色。

杜采歌心中一动，端着自己的咖啡走过去，“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你们聊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想认真听一听。”

几个年轻人，最大的估计也就2o出头，甚至有人脸孔稚嫩得像是才高中毕业。

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那个短女孩笑了笑，“可以啊。不过我们聊的你听得懂么？”

他们是围着一张灰白色小矮桌坐的，每个人坐一个蒙着布料的小圆凳。

杜采歌也去搬了张小圆凳，在外围坐下，笑道：“不一定听得懂。不过我听出来了，你们想做一款移动社交pp。”

那短女孩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瞧你头都白了那么多，感觉起码有四五十岁了，没想到你还挺新潮的，还会用‘移动社交pp’这么时髦的词。你是IT业的？”

杜采歌哭笑不得，“我还没到4o呢！不是IT业，我算是个玩家吧，什么都玩一点，写作，摄影什么的。”

“哦，是北境那种玩主吧，我有个学长的导师就带了个这样的学生。不过你说话没有北境口音，你哪里人？”

“本地人。”

“哦，”女孩说，“你刚才说得没错，我们是在开一款移动社交pp。主体程序已经开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捉虫。捉虫你懂吧？”

“懂。”

“那就好。等捉完虫，就要布内测版，找些朋友，朋友的朋友使用一下。测完了就正式布到应用商城。老哥，”那短女孩打量了一会杜采歌，笑着说，“你应该不差钱吧，想不想赚笔大的？现在投资我们，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看你们做这事还挺认真的，怎么拉投资的时候就这么不靠谱了？天使轮挺重要的，要的不仅仅是钱，更需要资源，需要渠道。找我投合适么？就算我有这个钱投，你觉得我能带给你们资源和渠道？还是说，你其实只是想骗我的钱？”

短女孩挤了挤眼睛：“老哥，你的辨识度比你想象的高，他们都认出你了！”

旁边一个头带卷的小伙懵逼地说：“认出什么了？他谁啊？”

“我去，”那个红精小伙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海明威啊！海明威！你特么还说喜欢段晓晨，你特么都没看段晓晨演唱会的么？”

短女孩笑道：“老哥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其实见过的。”

杜采歌打量了她几眼，觉得眼熟，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但确实想不起来。

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这其实很不正常。

“我是不记得了，你给点提示？”

短女孩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岔开。

聊了一阵，杜采歌觉得和他们聊得很愉快。

他之前喝了不少咖啡，这时有点尿急，笑道，“我离开一下，你们先聊。”

他刚起身，那个短女孩就跟着站起来，“尿尿是吧？等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