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撑在地上打算站起来,结果因为触碰到刚刚划伤的伤口,疼痛感又涌了上来。
“呃——!”
我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捂在了伤口上面。
只能先用这样的措施了,聊胜于无吧。
“手机......”
不行,这里没有信号。
“好冷......”
没想到山上都这么冷,双手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连移动手指按住手机的感觉都没有了,早知道应该多带件衣服过来。
不对。
早知道就应该下定决心在车上就阻止莫莉的。
现在变成这种情况,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算了,别想这些了,总之先往高处走吧,应该先去看清周围的山势。
我缓缓站了起来,突然现眼前的一片草地比周围的更加稀疏。
难道这里以前是路吗?
果不其然,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望去,这个稀疏的草地一直向前延伸。
要往前走走看嘛?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雨下了下来。
“看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因为有树遮挡的关系,淋到身上的雨水量上不算太严重,只是这进到鞋里的积水实在让人觉得难受,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湿毛巾上一样。
就在我专心状况会演变成荒野求生一样的时候,周围的树渐渐变少,视线也变得开阔起来。
脚下逐渐出现了用石头堆积起来的道路,道路一直延伸着似乎有一个向下的阶梯,这么说这里的下方有一个建筑?
这样想着,我拨开草丛,果然看到了建筑物。
是一个有着气派阶梯的古代建筑。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就算没有人,也应该可以在此避雨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古怪氛围,如果不是当下的状况,我应该不会愿意踏入这里的吧。
沿着道路顺斜坡向下,看到了一个粉墙黛瓦的建筑,我小心翼翼的踏入了那里。
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别人在吧?
似乎这扇门里面还有空间,进去看看吧。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拨开厚厚的蜘蛛网,沿着脚下的杂草重生的道路,走了几步之后,我看到了——
这眼前怪异的景色,不禁让我怀疑是否处于梦境之中。
——是道观。
这杳无人烟的山上,竟然真的有道观存在。
不能踏入这个地方。
我的本能在告诉我。
——这里很危险。
——这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踏足的地方。
不对。
还是说我早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世界了呢?
我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就像连日来积累的不祥,制造完全爆出来的一样,想离开这里,但膝盖却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随后是炫目的白光。
“喂!”
这个时候仿佛是幻觉,又仿佛不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喂!你站在那里干嘛呢?”
是谁?
我抬起头,现一个穿着警察冬季制服的男性正举着手电筒罩着我。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
“就你一个人吗?”
“我还有一个同伴。”
“你的另一个同伴去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萧涵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真的吗?这种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在山上走丢的可糟了,总之我先带你回村里吧。”
“不行,我得去找人。”
“喂,看你这副样子,别瞎逞强啊!”
我自身的想要站起身,却是浑身使不上劲,一下子摔倒在地。
那个警察大叔把我扶了起来。
“哎哟喂,乖乖,你看看,额头都烧得这么烫了。”
原来如此,我烧了吗?
我的意识逐渐远去。
——
另外一边。
不行,这里的门也锁上了。
整个1楼别说厕所了,所有门都锁上了。
嗯?
楼上怎么好像有声音?
有细微的脚步声,我记得那个叫伯饶什么的家伙说这里没有其他人啊。
正好2楼没有看过的样子,去看看好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着。
终于在2楼处看到了我最熟悉的背影。
“南宫?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冰箱,先把它打开。”
南宫看到什么了?
在她的面前有一个冰箱,而南宫此时正面对着它。
“你是说那个冰箱里有什么吗?”
等等。
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我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略微朦胧的双眼。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现脚底长满了红色的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些花.......
应该是曼珠沙华。
也就是我们中国所俗称的彼岸花。
再一次抬头望去。
在南宫的周围出现了很多灵异古怪的现象——
人类的残肢。
这些残肢出现在南宫的周围.....
怎么回事?地上突然凭空出现了彼岸花?
不论我怎么揉着眼睛掐着自己的脸,本应该是幻觉的东西还是没有消失。
“南宫,你到底,为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还是说我眼前的这个南宫也是幻觉吗?
我看了一眼冰箱,把手附近有密码输入面板。
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的设计?
“冰箱的密码是oo1。”
“oo1?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了?
看见了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是模棱两可的解释,但是我的精状况已经不允许我去思考那个意义了。
确实,oo1是正确的密码,密码盘出了绿色的光。
打开冰箱,里面摆放着青色的陶制小瓶。
“仙人衣,血余.....这些都是什么啊?”
虽然都是看得懂的字,但是组合在一起的词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啊,等等。
左边角落的那个瓶子上贴着“天灵盖”.....
天灵盖的话,不就是头盖骨的意思吗?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什么人翻越窗户的声音。
“谁?!”
正当我打算继续往后看去的时候,我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等等——
转头看去,只能看到那张戴着面具的脸。
——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
“孙公子余年以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
“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衡六七里,居然城郭矣。”
“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茫茫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为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接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愈渐少,数至八成,才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平或立,不一状。”
“愈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山市》蒲松龄。
——
【虽然说出于对故乡的喜爱,我对素雅精致徽派建筑一直有种亲切感。】
【只不过隐约对于这样的建筑,脑中一直有着别样的记忆。】
【有那么一次,具体为了什么也记不清,只记得夜色之中我和母亲行走在乡间的古村落里。】
【我一直觉得高大的马头墙,把房子包围的像堡垒一样,身边的粉墙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小青砖,我和母亲就走在这样一个幽深狭长的窄巷之中,静的只听得脚下水道的潺潺流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