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嘴巴动了动,还欲说些什么!
盛紘却直接一个凌厉霸道的目光扫了过来,王氏心里一怵,到了嘴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只听得盛紘沉声说道:“你没听见方才卫三郎离开之前说的那几句话么?”
“官人是说文绍他!”王氏紧紧捏着帕子,皱眉道。
盛紘道:“哼!知道就好,如今卫三郎在官家面前正当红,不过二十出头,便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那可是正四品,手里还握着天子亲卫的锦衣卫,荣宠正隆。
如今又和英国公府结了亲,还是官家亲自下旨赐的婚,背后还有秦家这等世家支撑,他便是盛气凌人了又能如何,我现在不过区区一个五品官,便是你们王家还有那些个姻亲故旧,又有哪个似卫允这般受宠的。”
王氏皱着眉,脸色依旧有些阴沉:“可纵是如此,他也不能………他也不能………”不能了半天,王氏的眼珠子直转悠:“不能插手我盛家的内事吧,明兰如今既然已经被老太太记在了我的名下,那她的婚事就该由我做主才是!”
王氏显然是真的气着了,连这话都说了出来!
“文绍如今又是在锦衣卫里头当差,带着华儿远在庆州,和咱们相隔千里之遥,卫三郎若因着咱们家的缘故是出手打压文绍,将其拘在庆州咱们华儿不也得跟着在那边吃苦。
西北苦寒,又是边境,如今虽然久未有战事生,但谁也说不准将来会如何,难不成你忍心看华儿一辈子都呆在那边吗?若是将来战事一起,咱们家华儿岂不…………”
王氏顿时色变,甩着帕子,带着哭腔道:“华儿,我的华儿呀,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这才…………”
盛紘忙呵斥道:“行啦,这不是还没怎么呢吗!你就跟嚎丧似的,难不成你还巴不得华儿受苦不成?”
“华儿是我的心头肉,我哪里忍心!官人怎能这般说我!”王氏抹去眼角的泪花。
“唉!”盛紘忽然叹息一声道:“左右现在卫允没有直接插手明丫头婚事的意思,只说那梁晗不是良配,不愿明丫头与他家结亲而已,也算是给你我二人留了颜面了,日后你再给明丫头相看人家,还是先派人问一问卫家的意思吧,虽然卫家不是明丫头的正头外家,可血脉之间的亲情终是割舍不去的。
这些年来卫家那边对于明丫头的看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想明丫头和桓哥儿过的好罢了,想来那卫允也是怕你稀里糊涂的就把明丫头给许了出去,这才上门来一番警告!唉!”
说着说着,盛紘又是幽幽一叹。
“吴大娘子那边娘子便回绝了吧!记得语气委婉些,莫要恶了人家!”
吴大娘子前段时间还有些含糊其辞,可自从传出来齐衡和嘉成县主定亲之后,便开始指名道姓的给明兰送起东西来,其用意已然不言而喻!
“夫君放心,妾身省得!”
王氏有些冤枉的道:“明丫头的事情素来都是母亲料理的,母亲若是不同意,我又哪里敢轻易将明丫头许出去,这个卫三郎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威逼利诱的,妾身着实冤枉的紧!”
“好了!此事就此打住!”盛紘眼睛微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不只是明兰,还有墨兰、如兰如今也都快及笄了,她们的亲事也可以开始相看了,只是要劳烦娘子了!”
提起墨兰,王氏虽有些不情愿,但看着盛紘难得的温柔模样,再加上这本就是她的事情,不禁点了头,应了下来。
拜访了盛老太太之后,卫允和张氏又去了大卫氏的舒兰院,和大姐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回家之后,张氏想着身陷盛家后宅的大卫氏,不禁心里一动,对卫允道:“夫君为何不替大姐姐向盛大人讨一封放妾书,再去衙门改了户籍,把大姐姐从盛家接回来,这样咱们一家人岂非就能团聚了?”
卫允却摇了摇头:“事情并不是娘子想的那般简单,明兰和桓哥儿皆是盛家的血脉,都是大姐姐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骨肉,大姐姐如何能够舍得下他们!”
张氏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卫允又道:“况且如今盛家二房人丁单薄,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这般兴旺的子嗣,若是咱们将大姐姐接了回来,那势必也要将明丫头和桓哥儿也接回来!
可盛家如何肯放手,如今为夫虽然官做的比盛紘要大上不少,可夺人子嗣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张氏听罢也有些颓然,问道:“难道就任由大姐姐这么在盛家后宅待着么?”
卫允笑着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待日后明兰嫁了人,桓哥儿长大成人了之后,再把大姐姐接回家来!”
如今两个孩子都还小,若是将大卫氏和他们分开的话,只怕大卫氏自己都不愿意,等到日后两个孩子都各自成了家,到时再把大卫氏接回家。
等日后长桓从家里搬出去单过的时候,大卫氏若是想再去跟着长桓住,亦或者是就住在卫家,都由大卫氏自己来选择。
张氏点了点头,挽着卫允的手臂,浅笑着道:“夫君思虑的周全!都挺夫君的!”
卫允也是一笑,顺势伸手揽住了张氏的纤腰,道:“许久未见娘子练武了,不如今日咱们去演武场过过手!让为夫瞧一瞧我家娘子的英姿!”
张氏却道:“恐怕要让夫君失望了,妾身这段时日只怕是都不能再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