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门见山,不给卫允半点卖乖的机会。
卫允觍着脸,有些幽怨的道:“师伯,您怎么能这么想自家师侄呢!难不成在师伯的心里,我这个师侄就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能单纯因为挂念师伯,特意登门拜访,来看望师伯的吗?”
秦大爷微咪的眼睛睁开,看着卫允,目光从头挪到脚,又从脚挪到头,来回打量了卫允整整三遍,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扎心了老铁!
卫允一脸的痛心疾,捂着胸口,看着秦大爷,满眼的幽怨,十分委屈的看着秦大爷,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一样。
秦大爷却恍若没有看见一样,淡淡的道:“有事儿就赶紧说,没事儿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瞎耽误时间,还有一大堆的公务要处理呢!”
卫允刚忙干咳可两声,调整了情,正色道:“师伯果然慧眼,师侄确实有事儿想麻烦师伯!”
秦大爷竖起了耳朵,眼睛看着卫允,似乎在说:你个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还等什么,有事儿就赶紧说。
卫允这才幽幽道来:“师伯也知道,师侄如今被官家赶鸭子上架,做了锦衣卫的指挥使,这才没多久,官家又给师侄出了个大难题,说是如今锦衣卫的花费一日多过一日,让师侄自己想办法去挣银子,以维持锦衣卫的运转。师侄这也是被逼的没了办法,这才腆着脸求到了师伯这儿,师伯,我可是您的亲师侄!您可不能看着自家师侄遇到事儿了,不拉一把!”
秦大爷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卫允:“我说今日你怎么这般殷勤,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这次你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你家师伯只是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给你开这么大的一个口子。”
随即秦大爷脸色一变,目光闪烁,肃然道:“况且如今户部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给你,宁远侯刚刚领了两万兵马去蜀地边境,那可是整整两万人马,光是每日的吃穿嚼用你知道得花多少银子吗?
更何况,北边的郑老将军,西北的英国公,可都是花钱耗粮的大户,还有京郊的二十万京卫,朝廷上上下下的运转,日常的开销,我现在恨不得把一块银子掰成两半来使!哪有闲钱来填补你的锦衣卫!”
卫允嘻嘻笑着道:“师伯误会了,师侄可没有让户部出钱的意思,俗话说得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若是只知道管户部要银子,哪里还用师侄来和您开口,官家直接一纸诏令不就成了。
师侄特意来拜访师伯,只是想通过师伯,将户部底下的移库、卸粮、还有漕运、以及替户部外围看场子的活都给揽下来。
怎么着锦衣卫也是天子亲军,是官家的亲卫,总不能老是伸手朝官家朝户部要钱不是,左右这些事情都得有人来做,不如交给咱们锦衣卫来做!”
秦大爷眉梢一挑:“交给锦衣卫?”正襟危坐,目光却斜斜的瞥着卫允,语气之中,带着质疑。
如今的南镇抚司里头都是些什么人,以前汴京城中有名的浪荡子,被汴京的百姓们称作祸害的纨绔子弟。
秦大爷侧着脑袋,正视着卫允,问:“我很好,你是从哪里来得底气,认为就凭现在南镇抚司衙门里的那帮公子哥儿们,能够吃下户部外围这么大的利益?”
户部掌管的可是整个大周的钱粮,如今大周政通人和,经济空前的繁荣,国库每年的收入,数千万不止,便是指头缝里露出来的这么一点点,也足够好几个锦衣卫运转的了!
卫允道:“如果光凭他们的话,自然是吃不下的,但一个月后南镇抚司,休说这么一点儿户部给的残羹剩饭了,便是再多的利益,也能吃得下!”
“你倒是自信!”秦大爷的嘴角掠起一丝弧度,轻声道:“那你可知如今户部外围的这些利益纠葛都掌握在何人手中?”
卫允摇了摇头,道:“师侄虽然不知,但却也能猜出一二来!”
“哦?”秦大爷脸上的笑意更浓,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有光芒微闪,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