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怀疑仅仅只持续了一个月,在卫允特意为他们制定的训练计划进行了一个月之后,虽然强度是以前在京卫之时的三四倍不止,而且训练的时间,也从以前的三日以操,五日一练,变成了如今的每日从不间断的高强度训练。
便是下雨天,他们这位指挥使大人也有法子训练他们,而不至于让他们有躲懒的机会,再加上锦衣卫那丰盛的伙食,一日两餐,从不会缺少的红烧肉,咬下去一口,就满嘴流油,舒爽直冲天际。
半个多月的功夫,他们就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体能似乎加强了,耐力也更强了,刚开始做起来还有些困难的项目,做起来竟然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让他们对卫允彻底归心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卫允拿出来的那一套辛酉刀法!本就是军中精锐老卒出身的北镇抚司锦衣卫们,都精通一些军中武艺。
他们自然也能够看得出这套辛酉刀法的不凡之处,招式虽然简洁质朴,比起寻常武艺,少了许多变化,但却更加的直接,也更加的狠辣,招招致命,刀刀皆是奔着要害而去,乃是不可多得的生死搏杀之术。
尤其是在真正的上手学习了之后,更加清晰直观的了解到这门刀法的厉害之处,心中原本就对卫允产生的些许佩服,直接化作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
尤其是在卫允费心费力,带着工匠亲自上场,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才开辟出来的那个训练基地,以及卫允提出的那套刺杀训练,丛林战训练之后,更是让众人对他们的这位指挥使,惊为天人。
自此,卫允在这些老卒们的心中,彻底的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卫允虽然没有和他们一同训练,可卫允的无私,卫允替他们谋划的一切,为他们提供的这些以前从未有过的福利,他们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
这些个粗鲁的军汉们,虽然不一定理解这话里头的意思,但现如今,他们只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纵使卫允叫他们去死,他们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以真心换真心,这些军汉们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和官场之上,一个个肚子里头都七拐八扭的,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十七八副心肠的文官可不一样。
他们大多性子都比较直爽,纵使是性子粗鄙了些,但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更何况卫允对他们,真的是没的说。
张千均固然也好,每日都亲自上阵,与他们一同训练,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他们也很尊敬这位事事亲力亲为的副指挥使。
但和对他们无私教导,倾力提供这么好条件的指挥使卫允相比,还是要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的。
卫允也懒得跑去后山找张千均了,后山那么大,天知道他们钻到那块儿犄角旮旯里头去了,索性直接在大营里头等着他们回来。
约莫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已然沐浴更衣,将训练服换成了一套黑红相间长袍的张千均,出现在了卫允的面前。
“嗯?袁文绍呢?去,把袁文绍也叫过来!”卫允见只有张千均一人,便朝着旁边值守的手下吩咐道。
手下领命出去,卫允又看着张千钧问答:“训练的如何了?”
张千均道:“基本已经达到了大人的要求,只是!”张千均连上露出一丝遗憾的情。
卫允道:“只是什么?”
张千钧叹了口气,瞥了卫允一眼,目光之中,满是遗憾,道:“只是咱们北镇抚司的人手终究还是少了些,而且此等强兵之法,若是只用在咱们锦衣卫身上,未免太过可惜。
若是能够推广全军,让我大周边军也能依照此法训练,如此不用三年,咱们边军的战力,便能连翻数倍,到时,便是辽国和西夏加起来,也不会我大周的对手。”
说着说着,张千均似乎已经在脑海之中构建出了那副画面,边军战力大增,不需要再隐忍驻守,直接北上扫平辽国,收复燕云失地,西进荡平西夏,让分散的天下九州,再次一统。
可卫允却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推广全军?千钧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此训练之法,非体魄强健者不能承受,而且此法极其耗费体力,每日都需要有肉食补充,还需要大量的米面蔬菜,让大家补充体力,个中花费,千钧可有细细算过?”
不等愣住的张千均回答,卫允又道:“更何况,边军的情况别人不清楚,难道千钧你也不清楚吗?
平日里能够吃饱就不错了,肉食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而且若非战时,将士们一天能吃到一顿干的就不错了!千钧莫非以为,将士们仅仅凭着一股子锐气,便能承受得住如此艰难的训练?”
额!
张千均直接被卫允一连串的炮轰,说的哑口无言,想要争辩一两句吧,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方才卫允说的那些,一字一句,没有半点夸张,英国公带着国公世子,也就是他的大哥,常年驻守边疆,对于边军的情况,没有人比他们张家更了解了。
可正是因为了解,才会觉得更加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