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下子惊醒过来,顿时浑身冷汗直淌,有些僵硬的转身去看禹姓老头。
他一脸的后怕,刚才要是没忍住,真的动手了,他的下场,估计比宗门里面那些死掉的同门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人,只不过是一个照面,也不见禹姓老头怎么出的手,他来去如风,轻轻的晃一晃,那些人就一点生机也没有,死得不知鬼不觉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刚才杀死同门,就算对方一动不动,也是废了点功夫,弄得尸横遍野,血染长空,手段看着凶残实则低劣,不及禹姓老头万分之一。
禹姓老头撇撇嘴,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缓缓的抬起手。
年轻人以为是要对他下手,顿时就腿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老仙,饶……”
他的求饶声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只听得身后“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和那下饺子差不多。
他偷偷的抬眼望去,却是那几个老头从树上掉了下来,一个个哀嚎哭丧着脸,疼痛让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年轻人一扫之前的恐惧,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禹姓老头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么好笑?你也来一次,让爷乐呵乐呵!”
说话的功夫,年轻人只觉得身子一轻,不知怎么的,就倒吊在了大树上。
“老仙,我错了,求求你放我下来吧!”
“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刚才动了下杀念,都没见老仙怎么样,怎么笑了一下,就这般要命啊,他心里实在是想不通。
众海盗插着自己的老腰,走到他跟前,不屑的呸了他一口,“小子,大爷也是你能笑话的?没大没小,活该了你!”
“他是魔修,就该千刀万剐,待我寻刀来,正好剥皮了。”
众海盗当真摸出了一把匕,揪起他的头,对着他的头皮就要动刀子。
年轻人此刻哪里还笑的出来,尿都快吓出来了。
“爷爷们,我错了,求放过!”
说话的功夫,他费力的抬起手,“啪啪啪”给了自己几耳光,打得是劈啪作响,毫不手软。
“呸!爷爷们才懒得动手,免得脏了手。”
众海盗挨个上前,一人给他一口涂抹。
“行啦,这人良心还算没坏透,用不着如此这般仇视。”
这也是禹姓老头之所以放过他的原因,这人虽然是魔修,其血液居然是鲜红色的,一点没有破戒过。
却是他因为入门太晚,加上自身资质不太好,只能修习没用的变身术,这个功法除了骗骗人,并没有什么用,自是沦为被同门欺压的小可怜。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愣是一个禁品也没捞到。好不容易遇上众海盗,还以为是没有行动能力的糟老头子,可以爽歪歪一次了。
然后,果然是爽到家了,整个宗门不过是须臾之间就变得鸦雀无声,一个活口也没有。
呃……他不确定他能活下来。
虽然看着老仙并不是会动手的样子,但是,对方的修为实在是太高,他有些琢磨不透。
“行啦,咱们也算除了一害,这一趟没白跑,撤了吧!”禹姓老头打头就要离开。
年轻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有些焦虑的呼喊道:“老仙,别丢下我啊,求求您们大慈悲,放我下来啊!”
他要是别的魔修,自有手段自救,事实上,他的武器都比他更能伤人,但是之前因为敢于对禹姓老头亮剑,已经被没收了。此时赤手空拳,他可没办事挣脱束缚,把自己解救下来。
这周围一个活人都没有,这群人要是走了,他挂在这里变腊肠的几率是九成九,剩下的唯一例外,估计就是天打五雷轰,把这棵树给劈叉了,他才有机会得到自由。
禹姓老头可没有回头,任然自顾自的前走着。
他的身后,众海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口气,把年轻人放了下来。
年纪越大,这心里的杀戮之心越是淡化,反倒是慈悲心越演越烈了。
年轻人自是感激不尽,再也不敢动歪脑子,“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后,随即打探起几人的来历。
“不知诸位爷爷是何来历,小的以后改邪归正,定要给几位立匾供奉。”
众海盗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从前是干嘛的,他们的行为和这个山门里的人,也无甚区别,都是草菅人命强取豪夺。
只是把禹姓老头的来历胡乱说了一下,“听好了,爷爷们来自海外仙山乌托岛,前面那人就是岛上唯一的老仙愚公是也。”
“你别看他一把年纪,却喜爱游山玩水,捉弄人,我等一把年纪了,还是他的玩物,说不出的凄凉啊!”
众海盗也是很难找到人说这个话,趁着禹姓不在跟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他的各种不是,也不知加了多少黑料进去,把禹姓老头的形象抹黑得不能再黑。
年轻人不疑有他,自是牢牢记在心里。带着新生的感觉,他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鬼魅一般的宗门。
却说从此以后,又如是三番经历了一些事,每次众海盗都会把禹姓老头的光辉事迹拿出来讲说一遍。
于是,一个特别爱捉弄人的愚公形象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灵隐大6,变得妇孺皆知。
世人都传愚公好愚,爱捉弄人,此时在太壹宗这个山洞里,看着就像个小孩子的吴世勋,任一就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对方禹弄了。
看着对方那痴痴傻傻的粘糊样子,他真的有种想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