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扬把小幸福出现和离开的监控画面全部截取下来，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回放着，而小幸福曾经说过的话也愈变得清晰了起来。

比如，小幸福早已明里暗里暗示过他无数次：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真的不是叔叔。”

“你能当我的爹地吗？”

“爹地只能有一个，我叫你爸爸可以吗？我保证，我只会有你一个爸爸。”

而他在跟沐曦打电话的时候，小幸福也总是会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他在和小幸福的同学妈咪说话的时候，小幸福会不高兴，“爸爸，我不想你和Betty的妈妈说话——”

“妈咪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爸爸，爹地会像你一样喜欢我吗？”

“爸爸，我喜欢你和喜欢妈咪一样多，到时候我和妈咪会给你一个惊喜！”

比如，小幸福会一直抓着各种机会撮合他和他妈咪在一起：

“爸爸，你和我妈咪在一起好不好？”

“爸爸，我妈咪真的特别特别好，你见了肯定会喜欢她的，你就跟我妈咪在一起吧——”

“爸爸，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我妈咪的，妈咪长的特别好看，脾气也特别好，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那时，他还深深为小幸福的爹地默哀来着。

记得有一次，他故意逗弄小幸福，“你希望我喜欢谁，你妈咪还是电话中的阿姨？”

小幸福却说，“你可以也喜欢她也喜欢我妈咪。”

当时他只以为小幸福还小什么都不懂才会这样说，还教育他说“与其大家都不开心，还不如喜欢一个人”。

而小幸福当时则语出惊人：“她们两个说不定都会开心啊。”

是啊，沐曦和小幸福的妈咪是同一个人，当然两个都会开心。

再比如，在前一段时间——沐曦昏迷的时候，小幸福也给他打过好些次电话：

“爸爸，妈咪生病了，要打针。”

“爸爸，妈咪会不会痛？”

“爸爸，unc1e说现在不能跟妈咪打电话，妈咪会疼，可我想妈咪了。”

“爸爸，妈咪现在好些了没有？妈咪有没有想我？”

当时他一直以为小幸福太担心他妈咪了，才会向他询问他妈咪的情况，当时他一心都是沐曦的身体，只是尽可能宽慰了小幸福几句，却从不曾深想过一分一毫这其中的关联。

他记得很清楚，就在沐曦重新开口说话的那一天，小幸福也给他打了电话，“爸爸，妈咪给我电话了，妈咪已经好了！”兴奋的简直无以言表。

当时他只是觉得挺巧的，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小幸福的妈咪就是沐曦。

……

太多太多的事情早已经把这其中的缘由昭然若揭了，可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怪不得那次小幸福会说他笨，他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