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用报复的名义强迫她留下来一年，怕是她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吧，如四年前一样，无声无息，了无痕迹。

“沐曦，你想离开吗？”秦墨扬突然冲着正在上楼的左沐曦问道。

左沐曦上楼的脚步顿时僵在那里，她不知道秦墨扬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想离开，可却又不想拂秦墨扬的逆鳞，惹他不高兴，但是却又不想说假话。

她回过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想离开？”秦墨扬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不是答应你了，一年之内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擅自离开。”

秦墨扬的眸光顿时黯然了许多，像是在问左沐曦，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没有这件事，今天你是不是就已经直接进机场离开了？”

左沐曦顿时脸色微变，不由就看向秦墨扬，今天的事他怎么知道？

秦墨扬又重新在沙上缓缓坐了下来，只是浑身上下似乎都是掩饰不住的疲累，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低沉。

“今天下午我确实有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处理好。虽然你说你快到家了，但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开车过去了，可我还没到画廊，就看到了你上了一辆公交车。”

听到这里左沐曦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想到她之后的电话，她脸色瞬间就白了几分，她不知道秦墨扬究竟听没听到她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

“你在公交车上坐了多久，我就在后面跟了多久。”

左沐曦此时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用尽所有心去听秦墨扬接下来的话，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墨扬问起小幸福，她该怎么解释？是如实说还是……

“后来就看到你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就在左沐曦担惊受怕思考应对的办法的时候，秦墨扬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却偏偏跳过了中间那段左沐曦最担心也最想知道的事。

左沐曦张了张嘴，想问他有没有听到自己打电话时说的话，可又不知该怎么问。如果秦墨扬没听到自己打电话，自己主动问，会不会反而引起他的怀疑？

最终左沐曦出口的句子变成了这样一句，“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跟你一直跟到了机场，虽然最后你并没有进机场，可我却知道你当时是真的想离开，对吗？”

左沐曦目光微微瑟缩了一下，避开了秦墨扬看穿一切的目光。

秦墨扬也收回目光，只是眸子中的苦涩黯然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当时你真的选择了离开，我该怎么做？是像先前那样去拦住你，还是，放任你离开？”

“这段时间你的表现给了我太多错觉，让我竟然时不时都会有一种我们或许还可以回到从前的错觉，我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去试图说服自己，我应该放下四年前的那些事情，珍惜眼前，可是直到今天看到你是那么地想离开这里，我才知道这段时间所有的一切依旧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就如同四年前一样。”

听着这些话，左沐曦的心就像什么东西狠狠撞了　一下，就连那冰封许久的内心也被撞的多了丝丝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