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全旭的八百多名家丁兵,换装成城管大队的套装,在街道上维持秩序。
全旭带着卢象升等人,自然是进入全旭大院里就餐,街道上的露天流水席,则是专供庄户以及前来参加集体婚礼的宾客。
酒水是采购的纯粮食酒,六块一斤,全旭购买了足足十五吨,把那个小酒厂的存货一扫而空。
那家小酒厂的老板,差点没有给全旭下跪。这家小酒厂销售困难,已经经营不下去了,有了全旭,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全旭更绝的是,花了五十五万,连酒厂的锅炉、酿酒设备,包装设备、各种瓶瓶罐罐,酒糟、老酒,所有一切,打抱买走。
当然,这家全钢结构的酒厂连厂房也给全旭了。
这种厂房结构简单,成了全旭的最新产业,当然,这次婚宴流水席,其实也是为了打全旭的新酒厂广告。
他现在的粮食很多,肯定吃不了那么多,全旭也没有想过当粮商,他就准备自己酿造一部分高度纯粮食酒,不仅仅可以用来喝,也可以充当将士们的治伤杀毒良药。
“小哥,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酒!”
“一碗,你能喝半碗,算你牛逼!”
“来嘛,保证喝完!”
前酒的家丁抱着大坛子,挨桌散酒。
数千上万人吃饭,那叫壮观。
往往一车馒头,没走几步路,就被瓜分干净。
几百口大锅,不时的烧火做饭,家丁兵可是忙坏了,不少人着牢骚。
“这些人都是属牲口的,太能吃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干了四个馒头!”
“别提了,我都烧了五百多只鸭子,现在还不够!”
卢象升与全旭走在流水席边上,看着众百姓狼吞虎咽,他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全旭,这些百姓,很多人恐怕一辈子也吃不上如此丰盛的饭菜。
“我听说,你准备去国子监读书?”
“是!”
全旭苦笑道:“袁公的美意,我只能……”
“多读书也好,你要是能考中进士,成为一地父母官,也是福泽一方!”
“难!”
全旭摇摇头道:“如果没有卢大人庇护,我这里恐怕什么也做不了,那些士绅,就会把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全旭不由自主的提到卢象升的问题上。
卢象升的眉头皱起:“本府遇到的小麻烦,不用担心,你好好读书,明年玉米、土豆和红薯,大面积种植,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全旭点点头。
虽然大名府的全家庄镇数万人欢聚一堂,举办集体婚礼,胡吃海喝。
可是,身在京师的内阁次辅,钱龙锡却怒火中烧。
因为他的府邸被人破了一院黄金。
从昨天晚上开始,京师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了关于崇祯皇帝要廷议淘汰冗官的事情,这事,确实是崇祯皇帝想节流,淘汰一部分官员。
可是,钱龙锡哪敢接这个话茬,他只好避重就轻,说淘汰学官,毕竟学官人少虽然不少,却是清水衙门。
掌握着士子仕途的关键在主考官手中,而非兢兢业业的老师,所以柿子捡软的捏。
钱龙锡也算是给崇祯皇帝一样交待。
然而问题是,现在出现的一张纸,上面详细的记录了钱龙锡在与崇祯皇帝对话的细节,前面倒是中规中矩,一字不差。
可是,后面却完全是胡扯了。
“致治之本,惟在于审。量才授职,务省官员。当以省官为,何也?易于选择,上不至于失人;俸禄易供,下不忧于厚敛;权任专一,无避事苟免之患;员数不多,无纷更生事之忧宗亲以及勋旧无行能者,终不任之,年老及耄或积病智昏,久妨贤路,以行黜陟……”
钱龙锡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去动皇亲勋贵,以及庸碌无能的官员。
别说他是钱龙锡,就算是张居正、王安石,也不敢动冗官这座大山。
谁知道明朝冗官多,可是谁动谁死。
可谣言一夜之间,传遍京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钱龙锡要学房玄龄和魏征,对文武百官动屠刀。
这事能够如此顺利,主要是感谢言官邹毓祚、韩一良、章允儒、刘斯琜,御史高捷、史褷这六人。
这六人都是老实人,但,老实人怒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