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
赵佶摆了摆手,黄经低头退下,正待喝上一杯莲子羹,突然看到屏风后露出一只绣花小鞋,一边低饮一边暗笑……
“官家。”
蔡京、郑居中、高俅走入,随着黄经抱拳躬身而低身见礼。
“诸位爱卿无须多礼。”
“赐座。”
黄经忙招手厅内宦官搬动椅凳,蔡京在宦官搀扶下坐在镂花椅凳,郑居中、高俅也一一在旁就坐。
“朕也以为二十年太久,整个流求岛几如一州一府,每年百万贯,是不是少了些?”
赵佶话语刚落,蔡京微转头颅瞥了眼微微晃动了下的山水屏风,正待抱拳开口,郑居中抱拳道:“我朝从未有过将一州一府贩卖他人惯例,臣以为……”
“我朝二十四路、十九府、两百四十州,每年可入府库税赋过百万贯者几?流求岛几如荒芜岛屿,我朝任何一个州府都要远强于流求岛,郑大人若以为如此荒芜岛屿税赋少了,其余州府是否要缴纳数倍赋税?”
蔡京面无表情开口,郑居中顿时哑口无言,官家赵佶也露出些尴尬来。
郑居中哑口无言,流求岛荒凉是事实,二百四十个州府,即使最为贫瘠的州府,人丁也远多余了流求岛,每年百万贯已经多出了各州平均摊负的赋税一倍。
蔡京抱拳道:“有人才有财赋,流求岛流于海外,纵使距离福州、泉州如此之近,千百年来也无多少百姓登岛耕种,一者岛上瘴气弥漫,一者有着以人头为器物的蛮人。”
“十余年年前,一伙海贼登岛与蛮人起了冲突,双方私斗了十年,直至去岁,流求岛才归附了我朝……”
高俅突然插口道:“臣听闻蔡太师口中‘海贼’姓苏,其头领之女是太师之妻妾,不知是否属实?”
蔡京面无表情道:“高大人所言不错,正是老夫妻妾,开口言‘百万贯’小儿,正是那海龙王苏易坤之外孙,亦是老夫五子,高大人可否满意?”
高俅尴尬笑道:“太师莫恼,下官也只是自市井中听闻了些流言。”
蔡京向面色怪异的赵佶抱拳说道:“那苏易坤已在十年前身死,贼众也已归附我朝为民,流求岛遍布瘴气,想要招募百姓开荒耕种甚难,若要与我朝二百四十州相若,非数十年之功不可,其间花费更是不知多少,臣以为,既然我儿敢为天下先,臣亦以为当嘉奖,以示国朝之恩。”
……
官家不开口,厅堂内气氛有些异样诡异,郑居中硬着头皮说道:“苏氏为海贼之女,每年百万贯也……也不算少了,可……可又为何向朝廷讨要八牛弩,讨要五十艘大船?若有意外……”
“五十艘大船,以五万贯钱计也只两百五十万贯,与每年百万贯,二十年两千万贯相较,郑大人不会不清楚差距若何吧?”
蔡京冷脸说道:“招募流离失所百姓登岛耕种,需不需要船只?自倭国、高丽,自南洋、西洋为我朝补入外财之水,需不需要船只?”
“意外?郑大人莫要忘了,十余年前的海贼,今时已经成了我朝十年良善百姓,若真有意外,我蔡府自然担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