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怀抱着教案刚走出讲堂,抬头正见到门外站着一名老人,正是一脸怪异盯着他的郭涣。
蔡鞗从春花嘴里知道了些事情,知道眼前老人因张怀素而成了监牢里的囚徒,原本心下还有些忐忑不安,毕竟事涉造反作乱,在离开开封时,心下才真正舒了口气。
朝廷为了封口,将整个监牢里的人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与此同时,蔡鞗也成了郭涣的监护人,出了任何问题,他都要对此负责。
刚返回杭州不久,郭涣想要回一趟老家看看,蔡鞗也答应了下来,只是他没想到眼前老儿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杭州。
蔡鞗见郭涣站在门外,愣了下,这才看向他身后一牛角小辫女孩和一妇人,看着年仅三十的女人,不由笑道:“郭老倒是命好……”
话语出口,猛然又意识到了不对,张怀素作乱是十年前生的事情,眼前老儿在监牢里就待了小十年,就算老不羞与老蔡太师一般娶了个年轻姑娘,也不当生出比自己还要年幼的闺女才对?
“难道监牢里真的可以……”
蔡鞗挠头低声嘟囔,郭涣就知他在想着什么,不由苦笑一声。
“三娘,还不见了小山长?”
妇人低头上前就要低身福礼,蔡鞗忙摆手道:“学堂里没这么多规矩,就算要见礼,也当是小子与嫂嫂见礼,还望嫂嫂莫怪小子戏言。”
蔡鞗又不是真的愚蠢,妇人身边的牛角女童已经证明了一切,也只能是郭老儿的儿媳。
说着,蔡鞗仔细打量起眼前妇人,长相只能用普通形容,虽衣着有些陈旧普通,看着衣摆也像是补了数次,但整个人看着干干净净,低头沉默不语的她也显得娴静、温婉,像是静立的羞荷,被她牵着的小女孩却有些怯生,躲在娘身后不敢看人。
蔡鞗嘴角轻笑,示意郭涣了一眼,两人沿着阁廊走向学堂院门。
“学堂里有学堂里的规矩,郭老应了学堂里的先生,按理说当与学堂里的先生一般,当一同居住在校区家属院区,只是郭老也知,学堂里的学子终究少了些,先生太多的话,仅教授这些学子就有些浪费了,所以呢,小子准备组织些人手,编纂一部典籍。”
郭涣一愣,很是怪眼前小儿竟要编纂典籍,曾经是朝廷给事中的他也曾参与过编纂典籍,很清楚编纂典籍是如何困难的事情,有些不解蔡鞗又要编纂什么样的典籍?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心下没由来的一阵犹豫,犹豫着是否拒绝,蔡鞗在前,并不知他在暗自担忧,一脸平静道:“人有富贵贫穷,但人人皆有进取向上之愿,奈何现实拮据,许多人无法求学问道,所以鞗想着编纂一部典籍,一部他人只在学堂蒙学了一两年便可自学而才的典籍。”
郭涣更是一阵呆愣。
“郭老刚入学堂便返乡探亲,尚还未接触了学堂教学,还未有接触了拼音字母之事,但鞗认为,以郭老的学识,想来也用不了几日便可熟练运用自如,编纂检字典籍并不是很困难,无非是所需时间久些罢了。”
“检字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