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甩了甩段水了的劣质钢笔,一边用着汤勺往软木笔芯里灌着墨水,一边叹气道:“孩儿才不愿成了他人的伴读童子呢,整日憋憋屈屈小心陪着笑脸……”
“西方有位战说过,不愿意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尽管孩儿只是个稚子小儿,也绝不愿降低了自个志向,好不容易活了一回,要做,孩儿就做万里海域无冕王,要做就做一个万里海域都要看着咱脸色的王,即使大宋国想要走海都要看着咱家脸色的王,才不要做个幸臣呢!”
说道这里,蔡鞗突然又像是被冰霜打了的茄子,一脸的哀叹……
“唉……”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是骨感,孩儿兜里屁个铜板也无,海龙帮好不容易走到了6地,想要回头走海很是困难,孩儿年幼,娘亲只是个女人,他们若真的只愿意留在6地,咱们娘俩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啊……靠天靠地靠父……靠着老蔡太师是别想了,那老儿整日还在算计咱们娘俩呢,靠着娘亲还是较为靠谱的。”
蔡鞗向苏眉灿烂一笑,又叹气道:“别人很难靠得住,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儿想着,孩儿应该有自己的商行,应该有自己忠心人手,所以,学堂必须要置办下去,自己培养自己可靠人手,用龙江船厂建造自己的海上船队……”
……
“慢慢来吧。”
蔡鞗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年岁较小,就算别人尊敬、听话,也还是因为是蔡家子,是眼前女人的儿子,而不是自己本身具有的威望,想要忠心可靠人手,还得自己培养。
看着苦着小脸的儿子,苏眉有些好笑,有些感慨,甚至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心下的激荡,来到趴在桌案上儿子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笑道:“鞗儿喜欢另建一个商号,娘亲就给鞗儿一个自己的商号,杭州没人愿意入学,大宋国没人愿意入了我儿学堂,娘亲就给我儿买来最忠诚的死士!”
蔡鞗一愣……
“孩儿一直没问过娘亲,也没问过任何人孩儿军死士的事情,尽管没有询问,心下也知他们遭受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之所以不询问……”
说着,一阵叹息苦笑。
“孩儿担心心下留下了阴影,影响了心绪,这才不愿询问。娘亲……能不能别再训练了死士?孩儿更愿意用学堂里的所学,用情义,而不是暴力残忍手段。”
苏眉一阵沉默,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道:“我儿不愿,娘亲便不做,一切以我儿心意为准。”
蔡鞗咧嘴灿烂笑了,也终于不再感觉今次的人生太过阴暗、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