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后，村民们举办了盛大的庆功会。

和上一次简单的欢迎相比，这一次的庆功会格外热闹，所有人载歌载舞，感谢苏业。

在庆功会结束后，福罗斯高举苏业的酒杯和苏业的葡萄酒，大声道：“感谢苏业帮我们消灭大量的传恶灵，我可以相信，在未来的几十年里，幽灵船将会成为恶灵们的噩梦，再也不敢入侵。而我，也完成我的承诺，将自己的伐印记赠送给苏业，表达我的尊敬！苏业，配得上我的伐印记。不过……就看苏业要不要了。”

苏业无奈道：“实际上，我对伐印记了解不多，如果是好的，我肯定要，如果不是好的，我肯定不要。”

伐者们色各异，那些小孩子一脸懵懂。

福罗斯这位高大的人马战士弯下腰，搂着苏业肩膀道：“我们去一边说。”

到了孩子们听不到的地方，福罗斯低声道：“之前跟你说了伐印记的好处，虽然不能帮你增强力量，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抗厄运，厄运，你明白吗？”

苏业微微皱起眉头，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突然想起欧几里德，想起逆命者，想起复仇殿。

“厄运？你能说清楚点吗？”苏业问。

福罗斯借着酒劲小声嘀咕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不懂，这种事，我也不太敢说明白。”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哪像你们动不动就跟海格力斯当朋友、师从半。”苏业道。

“你不也……嗯，好吧。你应该知道，众有力量影响命运。”福罗斯道。

“当然，越强大的人，越能影响命运，只不过有时候影响太大，会被命运三女厌恶，得不偿失，所以众很少干预命运。”

“那么，命运三女凭什么能决定命运呢？”福罗斯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世界诞生的时候，会有一些决定命运或者说能看破命运的器，比如波斯系的命运泥板，比如命运三女手中的命运纺车。命运三女分别负责制造命运纺线、维护命运纺线和斩断命运纺线，她们能决定任何人的命运，甚至能影响灵的命运，包括王。”苏业道。

福罗斯秘一笑，拍拍苏业的肩膀，道：“你没有现吗，希腊的灵很多，权也很多，有灾祸、有毁城、有不和、有不详等等等等，哪怕是不详权，也只是让人倒霉，无法彻底让一个人获得厄运。也就是说，希腊没有灵能掌握厄运的力量。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进一步推断，其实就算命运三女，也无法完全掌握命运的力量？她们恐怕未必能编织命运，只不过是通过命运纺车，能看到，而且不是完全看透人的命运。”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怪异。如果她们真的能控制一个人的命运，那她们就等于控制一切，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者她们是可以直接改变他人命运，但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是难以承受的代价。”

“你这个猜测很对。”

“那么，这似乎可以从一定程度解释了，她们为什么不亲自解决逆命者，而是派遣复仇殿猎杀。如果再进一步猜测，是不是可以说，她们杀所谓的逆命者，并非是命运纺车的引导，而是她们出于某种目的？”

“如果你是命运女，你为什么要杀逆命者？”福罗斯问。

“我们先确定，命运女是实实在在掌握命运权，但问题是，‘命运权’这个名字本身就很微妙。举个例子，掌握战争权的雅典娜和阿瑞斯，就能决定所有战争的胜负吗？不能！因为希腊内部的战争有各大灵干涉，而对外战争更不受两位灵影响。所以说，所谓的‘命运权’，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是‘掌握命运的权’，但在我看来，应该是‘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命运的权’。”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福罗斯道。

“命运纺车如果能控制一切命运，每个人的命运如果不可改变，那就不会出现逆命者，对吧？”苏业问。

“对。”

“实际情况是出现了逆命者。也就是说，不仅命运三女无法掌控每个人的命运，连命运纺车也无法掌握每个人的命运！那么，无论是命运纺车还是命运三女，都只是有限度掌控命运。而逆命者的本质，不是悖逆命运，仅仅是因为逆命者脱了命运纺车的预示，出了命运女的掌控，所以，命运三女要解决他们。换言之，不是逆命者有问题，而是命运纺车有缺陷，是命运三女有问题。”

“你的这个说法，十分特，你继续说，我听着。”福罗斯陷入沉思。

“其实，归根结底只有一个问题，命运的本质是什么？命运纺车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死物，它所展示的一切，都是中性的。它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命运三女，众，我们，给予了命运纺车和命运不同的意义，让我们误以为，命运女和命运纺车决定命运。”

苏业继续道：“命运的本质，我无法确定，那么，命运的性质，我们似乎可以判断一下。命运的性质，到底是永恒不变的，还是可以变化的？我们遵循命运纺车的轨迹是命运，那么，脱离命运纺车的轨迹，到底算不算命运呢？”

福罗斯呆呆地看着苏业，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