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帝朝共有一百余州,但是被称为上州的只有九州,这九州是玄黄文明的源地,也是云天帝朝最精华的区域。
冀州是上九州之,近邻白玉京,是云天帝朝的皇室直辖州府。
在冀州区域,有一个很平常的富家庄园。
一名身材健壮,头有些花白的老者正在花园中散步,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另外两名老人,看起来比他岁数还大的样子。
他穿着对襟白色大褂,右手转着三颗翠玉圆球,肩膀上停着一只翠绿色的小鸟,望着满园牡丹,随口问道:“确定是刘放晴亲自出手?”
“师父,我确定——刘放晴并未掩饰,她还放出风来,公开征集我们在白玉京的冥界迎宾分部的消息。”其中一名老人回答道。
“这丫头一生顺风顺水,被贺啸狂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不顾体面,以武道大师身份对小辈出手——这次我倒要看看贺啸狂还有什么话说。
去备车,方仑留在家里坐镇,王锋和我一起去白玉京。
我去会一会刘放晴这小丫头,你去把那个什么手高寒杀掉,也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太过张狂。”
路九幽望着满园繁花,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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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丰堂是白玉京的数千年老店,总店如今只经营上等酒席,只接待有位格、身份、名望具全的客人。
没有足够身份,哪怕拎着一箱现金,寻常人也进不得兆丰堂总店的大门。
兆丰堂里面布局古雅低调,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包间,墙壁上挂着的也可能是极名贵的字画——兆丰堂总店的规矩,客人可以用墨宝付账,所以上千年积累下来,这里就没有假货,只是作者是否有名罢了。
在博古架上,有一个如假山一般的特香炉。
一缕淡蓝色的香,从假山顶端,像瀑布一般缓缓流淌下来,带来一室清香。
刘放晴伸手一拍,小酒坛上的泥封碎裂,凌冽的酒香从酒坛中飘出,混合着独有的焚香味道,让人不但没有熏熏欲醉的感觉,反而会精大振。
这是兆丰堂的招牌之一:碧水香、蓝心酒。
据说两千年前,李太白到此参加诗会,饮蓝心酒、熏碧水香,当场斗酒诗百篇,赢得冠盖满京华,留下不朽之作——白玉京的名字,便是从那百篇诗词其中一得来。
“来,我们为小师弟干一杯!”刘放晴把杯子斟满,说道。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刘放晴,另一人自然是张玉鸥。
“大师姐,高寒他到底怎么样?我们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会不会不安全?”张玉鸥急切的问道。
她被刘放晴带出来吃饭,从大师姐的言行举止中,她能看出,生在高寒身上的事情应该是好事,但是到底是什么好事,张玉鸥却不知道。
这让她如百爪挠心般坐立不安。
“不怎么样,他不过是炼化了脑髓,开始拥有气场而已。能对付他的人有不少,但是能杀死他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他都会遇到危险,你留在那里就是送菜。”一口喝干杯中酒,刘放晴给自己又斟了一杯。
“拥有气场?!大师姐,您在开玩笑?”张玉鸥根本没注意后面半句,她只听了前面半句话,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气场是什么?那是武道大师的专利。从未听说过有武道大师以下的武者,能领悟气场的奥秘——或者直接一点说,只有炼化脑髓,精力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后,才能控制离体的气血之力,将其化为气场。
“是啊,我也希望我在开玩笑。”刘放晴又喝了一杯,放下杯子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才说道。
“当年我三十六岁便别开蹊径、九死一生突破武道大师,被老爹称为两百年来武道界第一天才,结果呢,小师弟这还没到二十岁啊!你说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刘放晴无奈的说。
“难道挨颗子弹有助于突破?可我当年也是枪林弹雨里过来的,挨过的枪子没有十颗也有八颗,也没因此突破过一次。”
刘放晴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靠谱,不过她刚才的确受刺激不小,哪怕以她武道大师的精修养,也需要来这里喝杯酒压压惊。
“那、那高寒他已经是武道大师了?”张玉鸥惊讶过后,心中突然涌起狂喜。
武道大师等于下卿等于上位贵族!
先不说别的,光是贵族位格的提升就能带来极大好处,而且是终身制的国家补贴,与向真馆放的弟子津贴完全是两码事。
这就像企业老板给你了百万年薪,和国家院士享受的院士津贴,就算是同样的钱,这含金量可是大有区别,更别说下卿位格带来的贵族特权了。
“倒也未必,小师弟他还是太弱了。他的气场、嗯、怎么说呢,还不太合格。我不建议他现在就打出武道大师的牌子,小师弟虽然天资纵横,但是比起真正的武道大师,他的根基实在太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