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吕道人之后,他将尸体的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车厢也检查再三,但除了一些符钱、符咒、修行杂物之外,并未再现笔记、功法等物,因此也就无从得知内情。
若是从前,许道可能会直接略过,连剖开对方尸检查的兴趣都不会有。但经历了白骨观中的一遭,得知观中道士都是妖魔,眼下碰上了吕道人,他依旧对此起了心思。
只是眼下毫无头绪,许道只得轻叹,暂且将此事放下。
“罢了,等到了舍诏之后,那里鱼龙混杂,应是可以向人打听打听。”
就算在舍诏打听不清楚,多待些时日,等了解了吴国的修行界局势,他还可再换个地方打听。
最后低头瞧了眼身前道人肉身,许道伸手一挥,便将其收入了蚍蜉幡中。
这几日以来,许道一直都待在车厢中打坐炼气、解剖肉身,还未亲自下车透过气。眼下道人肉身被琢磨的差不多,车队也没在走动,他便升起了下车行走的心思。
咔的打开车厢侧门,车外略嘈杂的声音立刻进入了他的耳中。
忙活的镖师们突地瞅见许道走出,全都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躬身行礼,口中不住的高呼。
“仙师好!”、“见过道长!”
许道淡漠的冲众人点了点头,他伸手唤过一股蚍蜉,粗略了解了车队四周的情况,便踱着步子,在营地中行走着,活络起身子骨。
慢慢的,外出的镖师都返回,其中有人还带着猎物一并回来。
突地,有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该死的畜生,跟了我们一路!终于让大爷们给逮着了!”
“难怪当初那只野狐女吃了一茬还想吃一茬,我看多半就是有了娃,想奶这小狐狸。”
许道抬眼望去,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一伙精悍的镖师返回,手中提着取水的器物,在其中一桶内,正放着一只皮毛灰白的狐狸。
狐狸怪模怪样的,四肢如人似兽,赫然与当初那野狐女颇为相似,但是身上的妖气淡薄,更似兽形而非人形,应是幼体的野狐女。
听着镖师们的谈论,许道意识到这幼体野狐女应该是当初母亲死在车队中后,一直尾随着车队,伺机想要报复。
只是此狐年小力弱,虽然擅长隐匿,未曾被蚍蜉们察觉到危险,但却连凡人镖师都打不过,已经被擒下,连脑壳都被打破了,正处于半死不活之中。
至于镖师们是如何擒下眼前小野狐女的,许道的目光挪动,落在某人身上。
那人身子瘦小,正是车队中唯一的女子,小丫鬟。其眼下同样半死不活的,满脸的血污,正处在昏睡之中。
有镖师叹息说:“只是苦了九儿这女娃子了,头皮都被剥了大半,还被这畜生嚼入了腹中,怕是活不成。”
在小丫鬟的脸上,有一道皮肉绽开的伤痕,其额头上方更是血淋淋的,一片模糊,些许皮肉挂在脸边,分为狰狞可怖。
她瘦小的身躯伏在简陋架子上,活像是一只破烂的布偶。
镖师们瞧见人群中的许道,口中连忙恭敬的高呼起来。
没有在意镖师们的奉承,许道的目光落在狐狸和丫鬟之间,他瞧着对方被剥皮的伤口上,突地眼眉微挑,想起了某个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