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南风直接道：“明对职的侵蚀。”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感兴趣。”

三轮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感兴趣到学都不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不是休息日吧？”

“我之前是不良，偶尔不上学，也很合理吧？”

“……”

三轮圭夹着烟，哑然失笑道：“那你想问哪一方面？明的侵蚀，其实也分很多种，你如果要问真正意义上的明，比如那些因为自然崇拜而产生的，传说中的明侵蚀是什么情况，那恕我无能为力，因为我也没有见过。

但如果你要问祖先崇拜产生的明，比如那位平氏主，那我还可能跟你说说看。”

“那我看来挺好运的，没有触及到你的知识盲区。”

北原南风一边说道，一边掏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看了眼，现来电人是渡边老师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接着道：“麻烦你给我说说看吧。”

三轮圭脚步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北原南风一眼。

接着。

他沉吟片刻，一边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轻声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些半公开的秘密，那些宫大社都知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底层的职还被蒙在鼓里了，跟你说也没关系。”

北原南风跟在他身侧，没有说话。

“先祖崇拜所产生的明，侵蚀其实也分两种，一种是主动，一种是被动，后者你遇到过了，就是那位平氏主，他就是被侵蚀，最终走向疯狂的典型。”

“不过，除了这个典型之外，也不是没有能压制住侵蚀的职。被明侵蚀的过程，其实就是一场心力的拔河，刚开始职和明都处于绳子的两端，公平竞争，但大多数天选，都没有那个心理素质，争不过自带精污染的明，只能走向疯狂。

不过这种疯狂的结果，对比那些主动寻求侵蚀的天选，算好的了。”

“怎么说？”北原南风脚步顿了顿。

“我先问你，你觉得明一直活着的吗？”

“……难道不是吗？”

“果然啊。”

三轮圭跟着停下脚步，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所有人都以为明一直都活着，其实以奈良时代为分界点，佛习合生后，本土的信仰和佛教折衷，习合成了一个新的信仰系统。

在这之后，所有崇拜祭祀的明，都是死物了。

直到七年前，一场我们口中的‘灵’复苏，才让这些一直被祭祀信仰的明，活了过来……不过，已经死了那么久的‘人’突然活过来，你觉得会怎么样？。

呵，别说性了，祂们连人性都没有保留，与其说祂们是明，不如说祂们更加接近于怨灵。”

“祂们没有人性，没有思考能力，只有一些生前的执念。这就是为什么，被侵蚀的职，一定是疯狂的。因为祭祀的明，就是个疯子和怨灵的集合体，不能交谈，不能沟通，在心力的拔河输了之后，被侵蚀的职也就只能成为疯子和怨灵的结合体了。”

三轮圭丢掉烟屁股，低头用鞋底碾灭，接着重新抬起头来，苦笑道：

“好笑吧，整个国家，有几乎三分之二社，供奉的所谓明，都是怨灵。

而这帮怨灵们，现在依旧还被好好供奉着，普通人每天还去参拜，想着去社参拜明，但最后却是在拜鬼。

是不是听着，就觉得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