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怀中的佳人娇躯一僵,袁世信大笑几声,拍了拍柳飘飘的身子说道:“你放心好了,柳飘飘不能做皇后,你不叫柳飘飘就是了。”
说完亲了一口柳飘飘的额头说道:“这些年你为了朕的皇图霸业东奔西走,朕可一直都记在心中的。”
“按照你与朕的关系,德儿也该唤你一声母妃的,是朕为了我袁氏基业而将纳你为妃一事一拖再拖,你心有委屈,嘴上虽然不说,可朕都看在眼里。”
此时的柳飘飘已是双目含泪,在袁世信怀中轻声抽泣。
袁世信帮她轻轻擦去泪水。
柳飘飘哽咽道:“我,我还以为,陛下是,是嫌我人老珠黄了呢?我从未敢想过当什么皇后的,甚至连个妃子的身份都未敢想过,只要裕儿不受苦,我就心满意足了。”
“能助陛下完成千秋霸业,是我的福分。”
袁世信怜惜地轻揉柳飘飘的眼角,叹了口气道:“是朕老了才是!”
柳飘飘轻轻摇头道:“陛下正当壮年,才不老呢,哪次陛下宠幸于我,不把奴家折腾得要死要活的?”
说完面露娇羞之色,将头埋在袁世信怀中。
袁世信闻言大笑几声,俯身贴着柳飘飘的耳边说道:“要不,朕这就验证验证?”
柳飘飘小拳头轻捶在袁世信胸膛之上,摇摇头道:“坏死了,大白天的,晚上奴家再伺候陛下可好?”
袁世信捋捋胡须大笑道:“好,好,晚上的时候,朕可要多饮几杯你为朕泡的酒。”
柳飘飘轻“嗯”了一声。
随后低声问道:“陛下,您若是立我为后,德儿那里会不会多心?况且您又不马上册立太子,只怕他会心生不满。”
袁世信沉吟片刻说道:“此事朕自有计较,德儿那里会明白朕的苦心的。至于裕儿这里,由朕安排他们兄弟二人见面吧。”
柳飘飘点点头,随后问道:“那陛下的登基大典,德儿能否赶得上?”
袁世信笑道:“他自然要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德儿就可抵达洛月城了。”
柳飘飘吃了一惊,“这么快?”
袁世信看了眼柳飘飘问道:“怎么?你还怕德儿不成?”
柳飘飘从袁世信怀中起来,走到他背后,双肘置于其肩头,轻轻晃动,边按边说道:“毕竟在他手底下这么些年,眼下刚把这个‘情主’的牌子命人送到那个丫头手中,您又要封我为皇后,我见到德儿难免有些……”
袁世信双目微闭,伸手指了指肩膀外侧说道:“这里,对,对,就是这里,飘飘啊,还是你的手法好啊,可别当了皇后之后,就不给朕捏肩膀了。”
柳飘飘笑道:“皇后是给天下人看的,在陛下面前,飘飘可是您的妻子,这妻子为丈夫捶肩揉腿是理所当然之事,只要陛下不嫌弃飘飘,飘飘自然会给陛下按一辈子。”
袁世信含笑点点头。
随后说道:“德儿是知晓分寸之人,你且放心好了。你是不是还在埋怨朕命你去帮助德儿参与割鹿楼一事?”
柳飘飘嘴上没有应答,可手中的力道却是稍重了些。
袁世信抬起右手轻摆几下说道:“好了,你也歇会儿吧,朕有些口渴了,你去给朕倒杯茶来。”
柳飘飘收起了双臂,顿了一下,随后俯身在袁世信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去给袁世信倒茶。
袁世信看着柳飘飘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不愧是“情主”。
袁世信绝不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
而且他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立柳飘飘为皇后,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他是为了红颜而冒天下之大不韪么?
自然不是。
而是在袁世信看来,既然他登上了皇位,那么他就是天。
他的命令,就是天命。
他对柳飘飘是有感情的,而且是极深的感情。
袁世信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
连袁秉德的亲生母亲他都未曾爱过。
他的王妃,不过是权益交换的产物罢了。
是柳飘飘的出现,让他知道原来女人是需要保护的。
袁世信起身从案头抓起一个册子,拿在手中坐回座位。
柳飘飘端了一杯茶过来,柔声说道:“茶是你来书房前才泡好的,不烫。”
袁世信微微颔,一手接过茶杯,将另一只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个,若是没什么想法,就按这个来吧。”
柳飘飘面带疑惑之色接过册子,打开一下,便明白了袁世信的心意。
眼眶微红,她轻倚在袁世信身旁,细细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袁世信杯中茶喝光,随后把茶杯放在案桌之上,缓缓说道:“其实要你去帮德儿,朕也是存了个心思的,一来是给你一个与德儿相处的机会,虽然你是朕的女人一事从未公开过,可王府中人绝大多数人都是知晓的,德儿自然也不例外,朕就是要看看他对你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
柳飘飘“嗯”了一声,温声说道:“陛下,其实德儿对我是很敬重的,是我小心眼了。”
袁世信点头笑道:“女人嘛,小心眼点好。”
随后又说道:“他是朕的儿子,脾气秉性朕自然了解。这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可朕却不喜欢他瞒着朕。影子一事若非有你告诉朕,只怕到现在朕都还被他蒙在鼓里。”
袁世信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继续说道:“他有能人异士相助,朕心中自然欢喜,可朕却不希望他被有心人利用,伤了父子的和气,到时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柳飘飘已经将手中的册子合上,将之插入怀中,应声说道:“是我无能,未能打探出那人底细。”
袁世信摆摆手道:“无妨,此前我已提点过德儿了,朕相信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伸手一指案桌上的木盒,袁世信摇摇头道:“虽说我费尽心思,断了司马氏的根基,拿到了这传国玉玺,可那其他州的诸侯王却未必会遵从我的号令,眼下的我,不过是先占了一个天意的名分而已。”
柳飘飘起身,拿起木盒打开,看了几眼说道:“原来这就是传国玉玺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谁当了皇帝自己可以一个不就好了?”
袁世信浅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此玉玺乃古往今来第一位皇帝用和氏璧所制,正面刻有‘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以此来证明君命天授。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嬴政毕竟是始皇帝,此玉玺由他命人所刻,意义自是不同了,若自己找一块儿美玉重刻一个,虽说也未尝不可,却终究会沦为笑柄。当年前朝那位高祖率先攻破咸阳,得到此物,各路诸侯纷纷响应,而那位不可一世的楚霸王失去了天时,最终含恨自刎。所以朕率先得到此物,也是天命所归也。”
柳飘飘自然知道袁世信讲述的这些前朝旧事,只不过,在这个男人面前,笨一点会更合适一点。
听袁世信说完,她轻笑一下说道:“既然此物这般重要,陛下可一定要保管好了。”
袁世信笑道:“那就交由你保管如何?”
柳飘飘连连摆手道:“我可不,此物要是交由我保管,那我可就睡不着觉了。”
然后好道:“陛下,既然此物这般重要,你又是如何拿到手的?既然宫里那场大火已经把那个小皇帝烧死了,这玉玺……”
袁世信轻笑一下说道:“宫中尽是朕的人,朕拿到玉玺并不难,这当皇帝的,可用不着随身携带此物的。至于那位小皇帝,也未必被烧死了。”
柳飘飘心中一惊,开口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袁世信冷笑道:“此事算是我朕给他霍星纬一个面子,还了他当年引朕入洛月城的恩情。至于那个小皇帝,在朕眼中,死于不死没什么区别,朕说他被烧死了,他就被烧死了。”
随后轻哼一声说道:“曹宁能这么痛快效忠于我,也是他霍星纬的安排了。有曹宁在洛月城,送几个人离开,还是容易得很。”
柳飘飘疑惑道:“那陛下还如此重用曹宁?”
袁世信笑道:“这帝王之道,就是驭人之道,朕告诉你,眼下的曹宁会比其他人更忠心于朕,这就是朕的底气。”
柳飘飘摇头浅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确不懂。”
说完将盒子放好,她问道:“陛下,此物从宫中被人带到相府,若是被人知晓,定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说陛下早有预谋,难免会造人诟病。”
袁世信摆摆手道:“无妨,那人将玉玺送到我面前后已引颈自戮了。”
柳飘飘沉默了片刻说道:“陛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袁世信摇了摇头道:“此人并非是朕逼迫而死,而是他自觉对不起司马氏才选择自尽的。”
随后叹道:“说起来,此人朕还是很欣赏的,若是他能保守秘密,给他一个内务总管一职也未尝不可,如此倒真是可惜了。”
柳飘飘上前几步,再靠在袁世信的身边轻声问道:“陛下准备何日登基?”
袁世信思忖道:“三日后,朕会率文武百官去皇宫,到那时,自然会有人拥护朕坐上龙椅之位。”
“三日后……”
柳飘飘想了想说道:“那我明日便将裕儿接回来可好?”
袁世信点点头道:“也好,说起来朕也有大半年没见到裕儿了,心中也是想念的很。”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块儿令牌来,递给柳飘飘说道:“这块儿牌子就放你这里吧,这五千黑骑是朕最后的底牌,也是我能安心在洛月城最大的依仗,飘飘,你是朕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朕最为放心之人,就是你了,相信有这块儿牌子在你手中,裕儿这里,你也能放心些。”
柳飘飘从袁世信手中接过那块令牌,滑跪在袁世信膝前,伏于他的大腿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袁世信的手放于柳飘飘的头上,就这么看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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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赶往洛月城,袁秉德没有摆他并肩王的车驾。
大晋都亡了,他这个并肩王自然是不能当了。
事情进展如此之顺利,是袁秉德始料未及的。
他刚返回扬州,就收到了袁世信派人送来的加急密信,不容他多想,便带人再去洛月城。
与他同乘的,是他的儿子,袁承志。
到了扬州之后,左又左率三位师弟返回拜剑阁,而何欤则在袁秉德的邀请下留了下来。
但是何欤提了一个条件。
他要与隋行比剑。
袁秉德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是他私下答应的,而是隋行自己同意的。
隋行还告诉他,今后不再有影子,只有袁秉德身前护卫隋行。
不过隋行也对何欤提了一个要求。
若是何欤输了,则需为袁秉德效命十年。
隋行提的这个要求袁秉德都不知晓。
练剑如痴的何欤答应了。
比剑的经过无人得见,对于输赢一事,二人也很默契地闭口不提。
不过在那之后,何欤却和隋行一样,成为了袁秉德身前的近卫。
其实这场比剑,算作以平局结束。
不过何欤却说,是他输了。
他便信守承诺,成为了袁秉德的贴身护卫。
能得何欤诚心效力,不知生何事的袁秉德自然欣喜若狂。
不过他猜得出来,此事定然与隋行有关。
隋行知道,何欤愿意留下来,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他一剑打败。
不过隋行也坚信,这一日可不会那么容易到来的。
就算何欤的剑能快过他的剑又是如何?
他一样会有别的方法赢了何欤。
这就是他身位玄一门弟子的傲气。
虽然他已经不是玄一门的弟子了。
隋行曾暗暗拿自己与秦斫比较过,虽然心中有所不服,他还是自认为比秦斫略差一丝。
他更擅长于隐匿与刺杀,这却是秦斫所不及的。
马车中的袁秉德开口问道:“隋行,离洛月城还有多远的路?”
驾车之人正是隋行,而何欤则怀抱长剑,盘坐在另一边。
隋行侧头说道:“王上,约么还有一日的路程。”
袁承志轻轻扯了扯袁秉德衣袖,小声问道:“父王,出什么事了?我们不是才回到扬州么?怎么又这么急匆匆的赶去洛月城?连个下人都不带?”
袁秉德叹了口气道:“志儿,是皇宫出事了,宫内失了大火,你外祖母她老人家已葬身火海了。”
袁承志对这个对自己冷眼相待的老婆子没什么好感,听袁秉德说完,并未露出什么悲戚色,而是小声嘀咕道:“原本就病入膏肓了,烧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袁秉德看了眼儿子,揉了揉他的头,随后斥声说道:“志儿,这想事情,要学会多想一想。”
袁承志不解道:“父王,您这么急着赶往洛月城,难道不是去奔丧么?毕竟太后母妃的母后。”
说到这,袁承志一拍额头,忙问道:“父王,母妃呢?她不会有事的吧?”
袁秉德紧紧握住袁承志的手,将头侧向一边说道:“你母妃与皇帝陛下不知所踪,有人说,天后寝宫失火那日,陛下与你母妃皆在太后的寝宫,只怕,只怕……”
袁秉德再也说不下去,用另外一只手挡住双眼,身子开始轻颤起来。
袁承志慌了,忙向袁秉德身前靠了靠,小声说道:“父王,不会的,您不是说了,母妃不知所踪么?母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深吸几口气的袁秉德将袁承志搂入怀中,低声说道:“希望如此吧!”
说完他拍了拍袁承志的肩膀说道:“志儿,你也不小了,父王希望你能坚强些,你能做到么?”
眼圈儿也已经红了的袁承志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问道:“父王,您是说我那位做皇帝的表哥也可能被烧死了?”
袁秉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为此你爷爷也很着急,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满朝文武可都盯着你爷爷看呢,毕竟他是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袁承志眨了眨眼睛,随后抬头说道:“那就让爷爷当皇帝好了。”
袁秉德瞪了袁承志一眼道:“怎可如此胡言乱语,说出这样悖逆的话来,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可是会给咱们袁家招来祸事的。”
袁承志满不在乎道:“父王,这马车内只有你我二人,驾车的隋叔叔与何统领都是您的人,自然不会有旁人听得到。您也说了,爷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可眼下这一人被烧死了,爷爷不就是万人之上了么?”
随后他又小声说道:“父王,我不小了,很多事我都懂,您放心好了,志儿一定会给您争口气的。”
袁秉德笑了笑,看着信誓旦旦的袁承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袁承志指了指脑袋说道:“用这里想的啊,再说了,孩儿那些书可不是白读的,孩儿最喜欢读的书就是太史公所著的那本《史记》了。”
袁秉德轻笑一下问道:“哦?说起来,父王还从未检验过你的功课,眼下无事,父王便来考考你如何?”
袁承志点点头道:“父王请问吧,孩子尽力作答,不过若是孩儿答不上来,父王可不要打孩儿手掌才是。”
袁秉德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你喜欢《史记》父王且问你,太史公点评那位淮阴侯的话可是恰当。”
袁承志摇摇头道:“那篇《淮阴侯列传》孩儿熟读几遍,觉得太史公文章写得好是好,可对淮阴侯的点评却有些虎头蛇尾之感。”
袁秉德继续问道:“你何以如此认为?让父王看看,我的志儿是信口雌黄还是有理有据。”
袁承志不服气道:“父王,我可不是信口雌黄,您且听我道来。这太史公是汉臣,皇帝不爱听的话他自然不能多言,依孩儿所看,是太史公想言而不敢言罢了。至于那位淮阴侯也未必真有反意,最多不过是死于‘功高盖主’这四个字罢了。”
袁秉德再问道:“那父王问你,若你是淮阴侯又该当如何?”
袁承志想了想说道:“狡兔死,走狗烹,上大夫文种就不及陶朱公聪明了,不过孩儿谁也不当,我是父王的儿子,只有孩儿治人,孩儿却不会治于人。”
袁秉德双目微缩,拍了拍袁承志的肩膀。
到底体内流着司马氏的血。
当初袁世信问过他,司马若兰死于不死不影响大局。
可他还是选择把司马若兰带去了洛月城,把她留在皇宫内。
一个女人而已,比起那张龙椅来,又算得了什么?
前朝公主,如何能当皇后?
况且在他心里,这位长得好看的司马若兰,也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这天下,长得好看的,可不只有一张脸而已。
袁秉德想起了那个女子。
新任“情主”,柳薇薇。
柳飘飘终于交出了这块牌子,袁秉德甚至能猜得出来,柳飘飘为何愿意交出这块牌子来。
袁秉德没想到袁世信会真的选择立柳飘飘为皇后。
不久前他可是亲耳听到父王说过柳飘飘是不能被册封为皇后的。
就凭柳飘飘的出身,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袁秉德觉得父王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而这个鬼,就是那个女人。
袁秉德很想把心中那件事说给父王听,可他不敢。
父王是太爱那个女人了。
况且那件事,还能当做他手中的一道杀手锏。
当袁秉德从袁世信的密信中看到不册立太子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想要率着扬州的兵马杀向洛月城去了。
凭什么不册立太子?
是他袁秉德做得不够么?
还是因为他的儿子还留着司马氏的血?
连他苦苦查出来的那个孩子都不再瞒着他了,还要安排一次兄弟见面。
袁秉德目露凶光,五指不觉间用力抓了起来。
肩头被袁秉德抓得生疼的袁承志小声唤道:“疼,父王,疼!”
回过来的袁秉德松开了手,拍拍袁承志的肩膀说道:“不错,肩膀已经这么宽了,能替父王撑起一片天来了。”
随后问道:“志儿,既然方才你说道你要治人,那淮阴侯若是你的麾下,你该如何对他?”
袁承志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会给他高官厚禄,但是不会给他兵权,不然他拥兵自重,早晚都是个祸害。”
袁秉德点点头,笑了笑再问道:“那你觉得大晋这样好么?”
袁承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袁秉德鼓励道:“没事,有话只管说,志儿,若是你爷爷当了皇帝,可其他诸侯王不遵从你爷爷的号令该怎么办?”
袁承志握紧了拳头轻哼道:“那就打他,打到他听话为止!”
袁秉德微微摇头道:“只是听话就行了么?可万一下次他再不听话呢?莫非我们还要再兵去打一顿么?如此反复,如何是个头?有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呢?”
袁承志低下头,沉思片刻说道:“那就换了他,可是父王,万一再换一个人还不听话呢?总不能一直换下去吧?”
袁秉德反问道:“为何不能呢?”
袁承志噘着嘴想了想说道:“父王,可若是他们一直听话,咱们也没有理由给他们换了呀,毕竟能镇守一方的,定然是我之肱骨,如此做派,岂不是会寒了众人的心?”
袁秉德笑了笑说道:“你有这般想法很好,圣人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为君者,一意孤行自然是不行的。”
袁承志抓了抓头道:“父王,那您说该如何是好?”
袁秉德笑道:“父王所说的换,可不是说要免了他们的职,而是让他们从一个州,轮换到另一个州去当官。至于这‘王’的称号,可不能随随便便封赏了。想当‘王’可以,随便找一块封地,让他们去当一个逍遥王爷去,至于这官职,那就与他们无缘了。”
袁承志想了想说道:“父王的意思是想沿用大汉的官制?”
袁秉德点点头道:“父王的确有此想法,此事等见到你爷爷之后再做商议,毕竟眼下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只有豫、扬二州。”
马车外,隋行嘴角一扬,看了闭目养的何欤笑道:“喂,姓何的,既然你认为你输了,为何不来赶车?”
何欤转头冷冷地看了隋行一眼,“没有这条!”
隋行浅笑,不若下次比剑就以此为彩头如何?
何欤拇指轻弹。
剑出一声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