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去镇南军去报备一下出行事宜,在武馆谈完之后,张仲谦便匆匆离去,并未多加逗留。
武馆这边,成是非还在与逗非斗智斗勇。
几天下来,也许是熟识的原因,逗非对成是非的敌意几无,而成是非也能鼓起勇气与逗非一起玩,就是站在逗非跟前也不再害怕。
只觉得自己对于怕狗一事已经跨越了一大步,成是非十分开心,底气也是十足,打起家传开岩掌来也是气势不弱。
元夕知道,成是非胆识这一块儿确实有所突破,但并未真的达到他的标准。因为成是非之所以能够克服对逗非的恐惧,与这一人一狗熟识也有很大关系。
不过机会有的是,这个急不来,既然是要出远门,那便在路上找机会指点小非就是了。
而成是非练习力一事,也可以趁此机会在路上指点于他。
让元夕意外的是,成是非竟然要求带上逗非。
元夕是没意见的,反正照顾逗非的事都是成是非来做。
镇南军大营,吕一平看着蜀王给他来的信,是前一阵子刺杀事件荆州那边有了回复。
江陵王在信中先对平南城遇刺一事表示遗憾,并在接到蜀王的信后马上下命令在荆州境内排查,所以回信才慢了。
让人意外的是,江陵王那边竟然真的查到了这五个人,只不过是牵扯到了一宗灭门惨案。
这个宗门在荆州还是个大门派,叫做万器宗,位于荆州南部南郡南禺山,名气也是不小的,尤其是近几年,名气直追位于荆州都城襄阳城境内咸阴山的第一门派紫阳阁。
万器宗取名万器,口气着实不小。
不过该宗门传授各种兵器武技倒是真的。因其所授兵器技法众多,所以颇受荆州习武之人的追捧。
在一年前,万器宗掌门以门内修整为由不再招收新的弟子,门内在学弟子也在半年内全部出师。
据那些回了家的弟子讲,宗门五位嫡传弟子下山游历许久,已经有一年多未归山,门内只剩下掌门、记名长老外加两名杂役弟子。
掌门给出他们的说法是,几位师兄音讯全无,为防止意外生,他们要下山去找一找几人,所以暂时关闭宗门。
之所以现万器宗灭门,是与平南城刺杀事件有关。
据蜀王信中说述几人所使用兵器,荆州官府便想到了万器宗,而当追查此事之人到了万器宗的时候,便现万器门已被人灭宗。而其中五人,正是在平南城那边行刺的五人。
另外,宗门内长老及两名杂役弟子也被杀身亡,万器门掌门不知所踪。
至于死因,信中并未详述。
眉头紧皱,吕一平觉得这天下越来越不太平了,这么一个宗门说被灭就灭了。蜀王在信中所言,推测背后也许是那割鹿楼所为,要吕一平严查平南城范围内,别出现什么乱子。
吕一平想着割鹿楼得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行事手段又是如此险恶,此番灭门大有灭口的嫌疑。
只是此案毕竟是荆州之事,他们巴州的人却不好多问。
蜀王信中还言道,江陵王依然表示与巴州友好的关系,不要因为此次刺杀事件给双方盟友关系带来裂痕。
不过蜀王好告诉吕一平,他已经派人通知云上城的楚卫东,盯紧荆州那边。
吕一平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荆州该防还得防。还得防这个不知底细的割鹿楼。
不知道几大宗门是作何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几大宗门不该袖手旁观才是。
既然在他吕一平的平南城生了有人袭击吕关雎之事,只怕这暗中也有他所不知道的人存在。
摇摇头,目前毫无头绪的吕一平只能尽力守护好他这方土地。
这时有人来报,说城内张府准备派人去往荆州,报备的返程人员较多,请将军过目。
吕一平这才想起了之前成馆主来得时候提过一嘴,说他的亲家张府在荆州有买卖,看来是下定了决心从荆州撤出了。
吕一平觉得张府这个决定做得很正确,不然一旦巴、荆二州突然交恶,他们可没地方哭去了。
看着人员名单,都是巴州人士,自家人,能回来便回来吧,入城的时候再好好盘查便是。
顺口问了句此番去往巴州的是何人?手下便又递上一份名单。
打开一看,张府二公子张仲谦,八名张府下人。再往后看,云德武馆,元夕,还有成是非。
成是非能去,看来云德武馆确实少些人手。看到元夕这个名字他思索了一下,便问道,
“周伯昌和王季回来了吗?”
门下士卒回道,
“禀将军,周、吴二位大人今早回军,正做修整。”
吕一平说道,
“把他二人唤来,另外看看吴仲和郑叔远他们二人谁在,也一并叫来!”
周伯昌向吕一平汇报了一下演练结果。
不出吕一平所料,是带人扮作山匪的王季得胜,好在周伯昌输得不是很差,抓住了王季近一半人马。
周伯昌又向吕一平汇报了一下元夕的情况。
王季在归来途中与大哥说了与元夕和成是非交手的情况。
不过在他口中,是那元夕与成是非二人未听从山下守军告知,擅闯演练山头,被他现。
成是非仗着武馆少馆主身份,不听他属下劝戒,要去追一只什么獐子,还说什么山这么大,你们演练你们的,我打我的猎物,又有何干?
而那元夕更是二话不说,直接往里闯。
正在附近的他赶过去相拦,却被那元夕夺了佩刀,他命人放箭,众人却被元夕用暗器所伤。
镇南军的面子不能丢,他带人相拼,最后却皆被元夕所伤。
当时他对周伯昌说,那小子深藏不露,凭他的本事,恐怕大人都是不敌。
想到王季被那元夕所伤,周伯昌也是脸上动怒,不过以他对成家少馆主的了解,应不是如此鲁莽之辈。
与元夕交手一事,是由王季禀报的。
吕一平一拍桌子,大骂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周、王二人单膝下跪行礼,
“是属下无能,还请将军息怒!”
吕一平摆摆手,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都起来吧,王季,你说说,你在那小子手中撑了几招。”
王季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若是搏命,怕是撑不上两招,他出手太快了。尤其他那手暗器功夫,当真了得,只一挥手,咱们就伤了好几个兄弟。”
吕一平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今日负责盯着武馆的是郑叔远,这时吴仲过来复命。
听闻吴仲说道,元夕不过是出过武馆一次,还是与成是非一起,而他追踪下去,并未现元夕与什么人见面。
吴仲说,不过据他打探,元夕出去那天,确实收到了一封信,不知道是否与之相关。
吕一平问道,可曾知晓送信之人是谁?
吴仲说道,属下无能,并无知晓是谁,是偶从市井人闲谈中听到的消息。
那妇人家的孩儿在武馆习武,多爱说些在武馆的事情,便提及了有人给元教席送信,到了那妇人口中,就成了有人爱慕元夕,便是以书信传情。
说道这里,吴仲没有继续说,因为市井间所传爱慕元夕之人,便是吕大小姐。
他吕一平也恨那些长舌之人,也不长脑子想想,他吕一平的女儿,怎么能看上一个武师?
可市井间最是喜欢讲的,大都是富家女爱上穷小子,阔少爷恋上卖身女之类的。
吕一平想了想,告诉三人,明日那元夕便要随张家车队去往荆州,暂时不要在他身上下功夫了,还是仔细盘查平南城,小姐遇刺一事,蹊跷的很。
这时郑叔远回来求见,说他有现。
当吴仲与郑叔远现有人给元夕送信之后,便重点盯着云德武馆,看是否有生人出没。
今日盯梢的郑叔远便见到有个小孩儿跑到武馆门口,拍了门,说了几句话,便跑开了。
郑叔远便赶紧跟了上去,便看见那个小孩儿去找了一个年轻人,然后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而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城主的公子,董相林。
郑叔远是不能也不敢盘问城主府的大公子,便回来禀报。
吕一平问郑叔远,确定这信是给元夕的?
郑叔远点点头。
他用一块儿糕点从那小孩儿口中得到了这句话,
“这封信是给云德武馆元夕的。”
董相林?他怎么会认识元夕?
吕一平猜不出来,看来得去趟城主府,与那董士贤再喝上几杯了。
张府派人送来消息,告诉成是非元夕二人,准备一日,后日天明出。
元夕看着手中这封信,还在愁。
信中约他明日湖边一见,还明言,切记,不许带人。
依然没有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