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迟沉吟道:”吴二当真伤的极重?”
白氏呼出一口气,沉着脸点了点头:”右腿废了,而且……”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隐晦地道:”男人的根本也受了影响,今后只怕再不能生育了。”
她说的虽然委婉,但沈语迟一下子就明白了,吴二被变成太监要断子绝孙了?要是搁在往常,她听说吴二那等卑劣之人出事,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儿,但如今和沈家扯上关系,她当然不能看热闹,若是不找出中间动手的人,背黑锅的只能是沈家,届时沈家和承恩公府岂不是结下生死大仇?
那么中间下黑手,让吴二残废,挑拨沈吴两家关系的是谁呢?
沈语迟有的没的琢磨了会儿,下人已经领着吴家派来的人进了屋,来的大概是吴家极有体面的女管事,头上插了四五根金钗,一身的绫罗绸缎,打扮的比白氏这个五品诰命还招摇,白氏头上也不过挽了一对儿玉钗罢了。
吴管事一进屋,礼也不行一个,直直地看向白氏,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沈少夫人,我们夫人让我问问您,贵府想没想好要给什么说法?若是少夫人还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夫人就得亲自上门来讨个公道了!”
白氏脸一沉,沈语迟道:”你是公府哪位夫人?”
吴管事脸一僵,她瞧了沈语迟一时,猜测她是沈府哪位姑娘,便不大把她放在眼里:”回姑娘的话,奴是吴府的管事。”
沈语迟更了,歪着头哇哦了一声:”哦豁,你们承恩公府提倡人人平等吗?下人见了诰命可以不行礼的?你见了你们夫人也是这般鼻孔朝天的说话?”她倒是没那么强的阶级意识,只是这婆子的态度委实恼人,完全没把白氏放在眼里!
吴管事吃了一噎,她自然不敢说她比个诰命还尊贵,便只得草草对着白氏行了个礼,气焰也矮了几分:”奴一时性急,浑忘了。”
白氏也懒得跟她计较,冷冷道:”回去回禀你们夫人,顺天府尹已是结了此案,此案与我无关,也与沈家无关,敢问承恩公夫人还想要什么说法?”
吴管事下巴又往上抬了一寸:”我们二郎君是在贵府受的伤,人也是少夫人您打的,若不是您动了手,我们二郎君何至于重伤?伤成那样,我们二郎君一辈子可就完了!就连原本定下的正妻也取消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