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锦衣卫办案,从不问缘由,只听从皇命。
再者,若真的被投进诏狱,就像采薇说得那样,很有可能连累到家里的姑娘名声落地了。
王老太君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陆瑛威胁的味道。
这个冷面郎君可是六亲不认的,惹怒了他,管你是不是年纪大身子骨不好?
一样投进诏狱,直到折磨得人一身的病罢了。
见王老太君服了软,江氏也连忙见风使舵,”采薇啊,我们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那一箱子的蜀锦,我都替你娘好好地收着呢,如今你也大了,眼看着要出嫁,索性就一股脑儿给你得了。”
这套说辞虽然不真,但采薇也不想跟她过多计较。不过,她们会这么好说话,还是用诏狱把她们给吓住了。
果然,有些人不动真格的就不行啊。
说完,王老太君和江氏都行动起来,带着丫头婆子把能找到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只是找来找去,也不过那几样物件。
王老太君一颗心狠狠地撞击了下,天,这可怎么办?
万一凑不出来礼单上的嫁妆,明天还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的。
这一回,她真的害怕了。
江氏也是,那些嫁妆被变卖多少,她心里有一本账。那些得来的银子基本都花出去了,哪里还有能力置办一套嫁妆?
看着陆瑛那似笑非笑的眼睛,江氏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寒。
这两个女人头一次感到了害怕,有些后悔当初把嫁妆变卖了不少,而且基本上花光了变卖的银两。
”既是开玩笑,那现在就把我娘的嫁妆拿出来吧。”
穆采薇笑吟吟地看着江氏。
江氏脸色煞白一片,身子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姑,姑娘,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采薇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这个时候再说宽限,是不是晚了?
王老太君也上前为她求情,”好姑娘,你到底是我们府上的人,就多给我们几天吧?这些年府上有多艰难,你哪里知道?光你爹念书参加科举考试,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自打你祖父没了之后,只有你大伯一人有俸禄。这么一大家子人光靠那点子银钱怎么可能养得活?当年你外祖父一家获罪被抄家,连累的我们家也败落了。你还小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采薇半眯了眼,看着那老太太一张风干的核桃似的脸,心想,这老太太意思是这一大家子之所以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因为她外祖父家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