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阿柠自己怕黑,每晚都会等他回了家才敢睡觉,哪一天他晚了,她便会这样抱怨一句,然后让他抱着她去睡觉。
他走上前抽出秦柠手中的书,一下子惊醒了秦柠,“你回来了?”
钱元恒打横抱起她:“等急了没有,该早点睡的。”
秦柠睡眼惺忪,将脸埋在他肩上蹭了蹭,含糊不清道:“你回来了,我要和你一起睡,我害怕。”
钱元恒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蹭软化了,他甚至没有昨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想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爱的这个女子,直到天荒地老。
温暖柔软的龙榻十分宽大,往常钱元恒自己睡的时候,总觉得有冷风吹进来,屋内的地龙开的再暖都没有什么用处,打心眼里就觉得寒凉。有了秦柠,怀中女子的身体并不热,甚至比他还冷一点,可是心里满满的,再也没有风灌进来的感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的早朝,少了个静安侯,本该是掀起惊涛骇浪的事情,却被皇帝陛下波澜不惊的态度给压了下去。
“静安侯做错了事,禁足几日,御史台暂且由朱爱卿看着,不必瞎猜了。”
礼部尚书幸灾乐祸地笑,梁文景昨天还折腾着让他和贺大人一起禁足,结果报应来的这么快,恶有恶报呀。
大家听到天下安然无事,还是很开心的,却偏偏有人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仿佛是没有长眼的御史台五品小官抢在一众老臣面前说了话。
“陛下,最近民间传闻,大皇子殿下非是陛下亲生的儿子,而是皇后娘娘在民间与人私通生下的,敢问陛下,如何确定大皇子的血脉问题。”
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钱元恒长什么样,大朝会上的天子带着冕旒,整张脸都被遮起来,他也看不到,并不知道钱正轩的长相像谁。
整个朝堂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安静地落针可闻。
礼部尚书挠挠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除了钱正轩那张脸,还真的没有什么能证明他是钱元恒亲生的,但是总不能把皇帝和大皇子一起拉到人前让别人看一看,这是亲生父子吧。
钱元恒却不急着澄清,反问道:“爱卿说民间传闻,是从哪里听到的?”
“京城里的茶楼各处,都在讲这个事,不知各位大人可曾去民间查访过,老百姓津津乐道,说的话不堪入耳,请陛下拿出证据,说服天下百姓。”
“京兆府何在?”钱元恒道:“京城里出现了这种传言,竟然是御史台先提出来的,可见京兆府失职,想来是平常只尸位素餐,不关心民间疾苦,这么大的事都听不到,要你们何用?”
他看了眼那小御史,和颜悦色道:“爱卿有功,朕重重有赏,日后务必要多关注民间之事,别让百姓们受了委屈,也别怕有人施压,有朕给你撑腰。”
京兆府尹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等近日忙于辖区内的县令任职之事,忽略了京城中的事,是臣等之过,请陛下责罚。”
京城是京兆府的辖区,大事小事尤其是百姓的事都该京兆府上报,这次却被御史台抢先一步,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官,难怪钱元恒如斯生气。
“父皇,儿臣以为,与其责怪京兆府,不如先想一想,如何解决此事。”
钱正轩有些心焦,他们说一说也就算了,这要是让秦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