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在与不在,与他何干?
第二日一早,萧央三人就要回去。此刻东方的天际,才刚刚划下一道发亮的红线,斜月尚在碧空,未曾落下。风声鹤唳的月华城里,容不得他们的逍遥自在,容不得他们在浮云山庄里风光霁月,忘记尘嚣。
回了月华城,萧央与沈灵犀、兰亭暂且分手,他要先回萧府,给父母亲请安。
……
萧府的门外,萧禄正倚着石头狮子打着瞌睡。本来他这个年纪,早就不用再受守门的苦楚,可昨夜,有人把一封信,用根没头的竹箭钉在萧府的大门上。没有头的竹箭却生生没入木门三指!
守着门的成贵和来升吓白了脸,去回了萧禄。
萧禄又匆匆忙忙入了二门,报与升平大将军萧诚。
萧诚接过信看,沉默一晌,又把信递了回来,吩咐萧禄道:“等三公子回来,交予他定夺,不要耽误了。”
于是,萧禄不敢怠慢,从昨夜子时,立在大门外,忍着更深露重的潮热与蚊虫的叮咬,生生等到了此刻。
……
萧府云起院内,萧央拿着这一张薄薄的纸,面色有些凝重。
信,是“烽山”的邀约,约在三日后的子时,在宁安寺桃花亭相见。
萧央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底气,让“烽山”胆敢如此的明目张胆的嚣张。
难道是被萧央逼迫到乱了阵脚?之前说过,月华城里连续的刺杀,惹怒了萧央,他便调了三千御林卫,三组交接着巡城,日夜不休。
萧家军军纪严明,却也难免扰民,何况是大动干戈搜索月华城?还事先吩咐过要掘地三尺地找。
百姓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却多有非议。
官员们人人自危,却也不敢赞同萧央如此极端的做法。
夕月王朝最紧张的时局,也不过是宵禁而已。从未有过这样大规模的巡城,且一连半月不休。半月的骚扰,足以把忠厚胆小的百姓逼疯,人人惶恐的时局,又能延续多久呢?所谓自乱阵脚,莫过于此。
朝堂上早已经有了弹劾萧央的奏折,刘旭一本本细细地看,看完后心头郁郁,暗自腹诽:都是些蠢货!这样都觉得惶恐了?只怕再过几日,要说天塌了呢。湘王反意昭昭,不肃清了月华城里的暗桩叛逆,来日里又不知道要添多少的麻烦。
有当今皇上的支持,萧央自有他的底气,孤注一掷要一举肃清月华城内外的“烽山”叛逆。
可,“烽山”为何要约见萧央,在宁安寺里相见呢?
虽未想得明白,萧央却立刻开始着手布线,打定了注意,三日内,定要把宁安寺里里外外都布上兵马,苍蝇也飞不出一只。
结果当夜,升平大将军府的门上,又有了来信。信里诚挚劝告萧央,说撤掉兵马,才能坦诚相见。
萧央想想也是,布置得严严实实宛如天罗地网,谁还能等着往牢笼里扑?“烽山”的首脑,又不能是个傻子。于是,他从善如流,撤掉了兵马,改布暗线,挑着担子卖馄饨的“小贩”,拿着扁担柴刀的“樵夫”……
第二夜,门上再见来信,读信的却是萧禄。原来,萧央今日一早就吩咐过他:“今日,你且逍遥些等在门外,只要有信,只管拿下来念。”
萧禄先还紧张,后来想想三公子嘱咐得很是,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相见是朋友。这信都收第三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萧禄当真消闲地命人泡了西湖龙井,拿了张逍遥凳子,打了扇子悠然自得地等在门外。
等拿下了信,萧禄又当真听命只管去念,只见信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