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拿那个电钻钻我的牙!”佑佑猫气愤地在南御星的大床上走来走去,尾巴摔得呼哧呼哧,“我说‘太痛了,能请您轻点吗?’——他就嘲我‘在医院犯矫情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事’——我要换牙医!换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类型;而不是在病人呼痛后还戳得更凶的!”
“可是佑佑,沈老师他虽然有点毒舌,但技术是最高超的呢。”
躺在床头,过半分钟就要被猫踩一脚的南御星真心实意地解释:“让其他人来,可能会更痛。”
“……更痛?”
“虫族的幻兽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是很了不起的哦。”南御星安抚着猫头,和她低声科普:“你看,体型那么小、而且肉身一向都很脆弱,精力也难以支持到手术的最后一分钟——这样的医护人员,能轻易被人所信赖吗?”
“但沈珂老师没有依靠家族的力量,在仅仅凭借自身、考入圣西尔后;他甚至还坐上了外联首席的位置——那是不光依靠脑力,对个人而言,相当的实力也很有要求。之前,从未有什么小体型的生物,能荣登首席。”
“现在,作为特别生物检查和保护署的总负责人,他是圣希尔很值得骄傲的名人校友呢。”
“但是,我觉得他好猥琐!”
迟疑了半天,佑佑还是凑到他的耳边,把那件事讲了一遍:“动物的口水很脏好吗?我自己吞咽的时候,都有点犹豫——每次看到毛就想舔、看到鸟就想吃——甚至有一次!一只天竺鼠从我身边跑过,你知道我下意识的反应是什么?”
“是想咬咬看!我明明最讨厌老鼠的……为什么喝得下去啊啊啊……”
抱紧脑袋,纠结于下午发生的事情,佑佑猫完全没见到——当说完那件事后,对方逐渐加深的眸色,和隐隐皱起的眉头。
……
………
沈珂……他不是那类一向把洁癖和冷漠的高姿态,刻进血骨里的人么?
正因如此,他才放心把佑佑交给他的……
“你们之前,是彼此认识?”黑发青年干脆地直起身,淡淡地问。
“见过几次来着——我记得他是月街那里的幼儿园园长……”观佑佑对于任何复杂的称谓,一概是没有多少意识和认知的,于是只能挑自己印象最深的事情说:“他似乎管理着很多变异的幼崽,可以喂也可以随便玩——这点我还挺羡慕。”
“这样。”南御星将自己的表情,静静地藏在床头暖光的阴影之中。
顿了顿,向来恪守礼貌的青年,用着一种异的叹咏调,非常自然地说:“幻兽、夜莺,和真正的动物,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这点,我想沈老师他应该很清楚,所以才不介意。”
不是他介不介意的问题!
——是我,我本人觉得很怪ok!
观佑佑深叹一口气,感觉这些人天生把人与兽知觉混合的家伙们,无论从外表看来多么正常,还是永远无法理解自己的思维。
“哦,对了。”不再计较上一个话题,它用爪子戳起怎么都点不对的屏幕,烦躁地咂咂嘴:“治疗的过程,也让我感觉怪怪的地方是——明明是在嘴巴里爬动,但为什么会浑身发热?”
它抵着下巴,尾巴在空中游来摇去:“难道是因为蚂蚁可以用药,还会分泌蚁酸——所以吃蚂蚁可以治病?它一直躺在我的舌头上……”
佑佑猫非常认真地蹙起眉头,想要用科学的解释,来填补自己对‘酸麻’这件事的空白。
“………”意外的,南御星却没有回答。
“算了,”佑佑猫将就着现有的人力资源,把烦心事丢给对方后,便无所谓多了:“有没有《罪人的血脉》这部剧?被砸之前我才追一半,爪子用pd不方便,你帮我找一下,可以吗?”
它礼貌地用双爪举起pd,蹭蹭蹭爬到对方的大腿根边——就像之前的日子一样,习以为常地道:“总是不小心就把指甲放出来了,帮个忙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