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责备的话,但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陶星宇说着这话时,眼睛里还带着丝笑意。
邵远能听到陶星宇的音色音调和以前相比,都起了变化。
一些情动的变化。
他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他得把嗓子眼泛起的那股血腥味给压下去。
晚上邵远回了东三环的房子。他从来也没觉得两百多平的房子竟然这样的大,大得空荡荡的,像他的心。
他躺在沙发上,被空荡荡的寂寞咬噬。
感觉再这样独处下去,自己就得要发疯了,邵远捞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给周书打电话。
“过来我家吧。”他对周书说。
“干嘛?想睡我?老子我可是钢铁直男,没有一个亿我不会让你掰弯我的我跟你讲!”周书逼逼逼。
邵远说:“来的时候在路上给我买两个苹果。”
周书嗷嗷叫:“哎你等会,我答应你去了吗,你能不能顺着我的话茬往下唠,别自己起话头!”
邵远:“等你走的时候,送你瓶茅台。”
周书立刻地:“啊,那什么,两个苹果能够吗?我给你多买几个带过去吧,等我哈!”
周书赶到后,抱着邵远给他准备的茅台就不撒手了。
邵远也拿了个他带来的苹果不撒手,一直放在鼻子下边闻。
周书抱小孩似的抱着酒,问邵远:“你什么时候养成的爱闻苹果的怪癖?闻完了怎么的,能出来欲|仙|欲|死的幻觉啊?”
邵远闻着苹果,说:“不能欲|仙|欲|死,但能防止发疯。”他抬眼看了周书一下,“我可能快要发疯了。”
周书惊地瞪着邵远。
大学四年,他从来没见过邵远有像今天这样,这么情绪化的一面。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快疯了的样子。
周书一抬屁股往邵远身边一蹭。
“来,说说呗,你怎么了?”他在同情心来不及到达心头的时候,好心先泛滥起来。
邵远扭头看他,眼底是重重的黯然和疑惑。
周书惊叫起来:“我靠,你这是标准的为情所困的面相啊!怎么了我的邵爷?”
邵远没回答他的问题,他反问周书:“你觉得楚学姐喜欢你吗?”
周书把脸往下一拉:“不带人身攻击的哈!”
邵远说:“你回答我,我就再给你一瓶茅台。”
周书立刻作答:“她肯定不喜欢我啊,我知道,她其实喜欢券商那个任炎。”周书讪讪地说。
“你明知道她心有所属,你还让她知道你喜欢她吗?”邵远问。
“当然要啊,为什么不呢?她虽然喜欢别人,但我对她的喜欢也同样很珍贵的好不好!”
“这样不会对她造成困扰吗?”邵远问。
“什么困扰?她知道多一个人喜欢自己,这有什么好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