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城,我以为你会懂的。你跟他一起共事那么久,你们是好兄弟,你最了解他,是不是他,你应该会感觉的出来!”别过脸不去看他,瑾言的口气颇有些怨怼,“难道连你也感觉不出来吗?”
“可他已经不在了。”顾西城静静的说,“你应该记得。”
“可我也记得,你们从他的那个邮箱里找出来的邮件。”她睁开眼,一字一顿的说,“那封秘的邮件。”
“邮件,又能代表什么呢?”
“我回来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眼睛如天上的星辰,灼灼的看着他,“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可是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封邮件,不是别人写给他的,是他写给我们的。我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一向冷静的顾西城面色也不禁动容了,他颇为震撼,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她会分析成这样。
“可那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轻叹一声,将被子替她掖掖好,“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还有孩子要照料,想多了对你没好处。”
“你为什么不相信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是他回来了呢?”她还是不死心,“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像吗?”
“像吗?”顾西城反问道,“样子,声音,哪里像?哪里有一点点相像的地方?你之前不是也经常把我错认成他,难不成你看每一个男人都像他!”
最后这句话,到底是有些重了。
瑾言怔忡良久,眼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仿佛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话一冲出口,顾西城也有些懊恼,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失控。但是,覆水难收,话说出去,已经收不回来了。
只能干咳一声,“对不起。”
她没有说话。
顿了顿,他说,“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幻想,不然的话,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他说,之前他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最近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吃错了东西,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等他嗓子好了,我就知道他是不是了。”她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就算声音一模一样,他就是吗?”
“那怎么解释,我晕倒的时候,是他第一时间来救我?”她就算昏过去了,可最后记得的那一眼,就是他焦灼的眼和有力的臂膀。
那个怀抱,她不会忘却,那是她一直以来依靠的怀抱呵!
顾西城一愣,踟蹰道,“也可能是本能的反应,都说他是个善良热心肠的人,你不要多想了,也许换做别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瑾言抿了抿唇,“你不懂!我能感觉的出来,我真的能感觉的出来。”
说完,她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顾西城探头看去,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想来是得不到自己的回应和认可,有点生气了。
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顾西城将她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走到外面的厅里拿出电话,“邵谦,也许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
白亭如一路心不宁,本来今天就被吓得不轻,后来还去医院折腾到现在,真是后悔去这家医院,或者说,压根就不应该去医院的!
一边开车,一边偶尔从眼角的余光扫一眼裴斯年,看着他安静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他今天的表现就是那么的反常呢。
“阿耀。”装作漫不经心的叫着他,“你最近还有没有头疼过?”
“没有啊,怎么了?”裴斯年说,“不是只有用力回想以前的事才会疼吗?你说过不要勉强,我就没刻意想过了,也没疼过。”
“那……你最近都没有想起过以前的事吗?”白亭如小心的问,“我是说,我们都已经回到容城了。如果你还是没印象,也许回来根本就没有用,我们不如还是回加拿大,或者去美国,瑞士,都可以!”
“这里不好吗?”他反问,“再说了,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婚礼,还要你爷爷坐飞机折腾?”
“可以包机的,我们的婚礼总要办的大一点,去……巴厘岛好不好?”她随口说道。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在这个容城再待下去了,再这么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经质的。
“我们的婚礼,不通知你爸妈吗?”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白亭如抿了抿唇,好像没听见一般,专心的把着方向盘,车子一拐,已经进了白家的大门了。
车子缓缓的开进去,宽大的庭院里今天倒是停满了车子,然而她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前方,不会……这么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