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泽,秦诺总是感觉有点儿心虚,虽然他自认杀掉葛贤妃是名正言顺的。但杀母之仇,不可能轻易放下,所以在内心深处,他做好的跟秦泽兵戎相见的准备,但同时也祈祷着,希望秦泽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这份虚伪的塑料兄弟情……秦诺自嘲地笑了笑。
对秦诺的问题,秦泽眼有些黯淡,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是皇兄没有选择我。”
这小子其实挺聪明的。秦诺暗暗叹了一声。
“上一次,你问我那一天我与皇兄谈了些什么,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其实那一天……”
那一天秦聪短暂的清醒过来,正遇上秦诺在殿内侍疾,先是感慨了一番死后的世界,之后便询问了一下他对治国理政的看法。秦诺不可能回答太多,概括来说,重点只有八个字,“重在制衡,徐徐图之。”
简单的几句话之后,秦泽就赶来了,秦诺只能闭嘴离开。
秦泽的目光复杂而又纠结,那一天他收到殿内眼线传来的消息,皇兄清醒过来,然后与淳王正在对谈。
他立刻也赶去寝殿,正碰上秦诺走出来。他入殿之后,皇兄依然清醒着,同样的问题,也询问了他。
对未来的治国理政,秦泽有很多想法,朝中权臣当道,宗室衰微,大权旁落,将来他上台,压制霍家和裴家。尤其裴翎,与他有杀母之仇,绝不可能轻放。
将裴氏解决掉之后,霍氏可以慢慢压制,和平解决。
只是眼前的皇兄,终究是霍家所出,甚至自己将来的皇后,也会是霍氏女。他不能说的太直白,收拢皇权,是一个经年累月的事情。他今年才十四岁,未来还有大好的时光和岁月可以慢慢筹谋。
病床上的秦聪看不出脸色,只是淡然地问道:“压制裴翎一党,若南北再起战事,如何应对?”
“天下名将无数,岂止一家?南陈残党已经没有太多势力,将来重兵出击,必能扫清。而北边北朔是心腹大患,可以暂时以和亲稳住,徐徐图之。”
那时候自己还说了些什么……
“有生之年,臣弟必殚精竭虑,为我大周秦氏皇脉振兴而努力……”
那时候的雄心壮志,真的是发自肺腑,但是竟然被皇兄放弃了?
秦泽至今都无法接受,自己究竟有哪里说得不对?
秦诺摸了摸鼻子,“难怪皇兄说,你若继位,活不过年。”只怕等霍氏女生下皇子,就要被鸟尽弓藏了。
秦泽悚然一惊,抬头怒视他。
秦诺毫不避让地对上他的视线。
那一晚跟两人短暂的深谈之后,秦聪又陷入了漫长的昏迷当中,昏昏沉沉,在宫中严密的监视下,两人也再也没有过新的接触。
然而,在看不见的角落,许公公却数次跟他联系。
那时候秦诺就清楚,自己皇兄已经下定决心了!
当许敏才告诉他皇帝已经写好传位的诏书之后,他专门委托许公公一件事。请皇兄在诏书上添加了一句。放归未曾宠幸的妃嫔。
今年选秀也有十几位妃嫔入宫,但秦聪的身体状况早已经不可能行房了,所以都未曾受宠。这点儿完全是出于一点儿私心,为了霍幼绢和自己未来的幸福。
之后,他请求陈公公将写好的诏书放置到议政大殿的光明匾额之后。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一个属于自己的局!
直到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