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裴翎参见皇上。”
看着在自己面前底下的头颅,秦诺微微一怔,这个人跪在自己面前,还真是容易让人升起一种自我膨胀感啊。
内心感慨着,秦诺立刻起身,走上前亲手将裴翎扶了起来。
低咳了一声,秦诺开口道:“大将军整顿军务,一夜辛苦了。”
“臣分内之事罢了,岂敢当皇上一句辛苦。”裴翎笑道,一本正经。
旁边的霍东来听着,脸上露出迷之微笑:“将军夙夜在公,实在是让人佩服。”
秦诺眉梢抽搐,自己未来的准老丈人,你这是在往裴翎的心肝儿上戳啊,用得着这么拆台吗?
裴翎瞥了他一眼,“及不上颖国公这些日子的操劳,为国为民,实在辛苦。”
霍东来还想再说什么,秦诺打断了他的话:“母后那边悲恸过度,未免伤身,朕实在忧虑,霍卿去替朕慰问一下,务必要劝得母后开怀。”
霍东来低头道:“臣遵旨。”
待霍东来退避出去,秦诺屏退了宫人,正色道:“今次是朕辜负了将军。”
“怎么会呢,皇上的布局,实在让人佩服。”裴翎情冷静,语气中甚至带着赞许。虽然被耍了一道,但是他向来认赌服输。绝不会同裴拓那小子一样,气得跳脚。
“之前侄儿和部属年少轻狂,未免对皇上不敬,请皇上见谅。”
“南乡侯和任统领都是军中栋梁,性情直爽,朕怎么会介意呢,而且这次多亏两人,朕才能脱离牢笼,潜入深海。”秦诺真心实意说着。他能想象,裴拓那小子背地里一定没少骂他。
“皇上宽宏。”裴翎没有多言。
“辜负将军的心意,只是因为皇兄重托,不敢推辞而已。”秦诺慨叹一声。自己好像也变得虚伪起来了,也许政治就是有这种魔力,天下最有效率的大染缸。
“短短时光里,父皇和皇兄前后中道崩殂,朕心中忧惧,实在无法言说,只希望将来能与将军,还有诸位大人同心协力,共建我大周盛世。”
裴翎低头道:“皇上英明,臣等自然尽心竭力。”
这一句承诺是真心还是假意?秦诺盯着裴翎的脸,那是一种近乎完美的恭敬,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算了,现在的自己也无法保证什么。
“另外原本许诺的与小姐的婚事……实不相瞒,朕有一桩难言之隐,只怕近期难以亲近女色。”秦诺鼓足勇气,开口道。
裴翎一怔,看向秦诺的眼意味深长。
喂!你这是什么眼,难道以为我是那啥了不成?还是觉得,为了推拒婚事,竟然连自己不行的谎言也编造出来了?
秦诺内心吐槽着,伸出一只手来。
“朕之前崇尚武道,所以修习了一种内功,如今发现竟然有隐患在。”
裴翎略一犹豫,将手搭在了秦诺的脉门上。
少年的手腕还带着三分纤细,握在手中,感受着脉搏规律的震动。裴翎一时失。
就这么将脉门重地交到别人的控制之下,眼前的少年天子,还真是……
他很快收敛心,一丝内力注入秦诺体内。
感受到手腕一热,仿佛有一道温润的流水包裹住整个手臂。秦诺舒服地险些□□出声。
短暂的试探之后,裴翎不禁变色:“皇上怎么会修习此等偏门武学?”
他是武道大家,对各类功法都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