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勋却似乎毫无感觉,谈笑了几句,突然道:“如今京城里有一批铺子急着售卖,九弟有没有兴趣入手啊。”
对于发财大计,秦诺并没有以往那么迫切了。晋封亲王,他的俸禄翻了一倍不说,名下赐给的田庄地产更是翻了好几倍。因为宗室诸多分脉断绝,其田产财富都被收回,如今内务府财产暴增。而且秦聪也许是因为补偿心理,对幸存的几位兄弟都非常大方,赏赐不断。
再加上自己之前试验的香皂等物都先后成功,不怕将来没有销量。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商铺要脱手呢?”秦诺心不在焉地问道。
“有几位宗室的遗孀要离开京城。”秦勋简单说了一下,原来,宗室之中,像承王府,虽然男丁都死绝了,断了传承,但是早年有女儿嫁出京城,反而幸免于难。老王妃独居京城,虽然荣华富贵依旧在,但门前冷清,不胜寥落,便想着去江南依附女儿生活,反正她们手里有的是银钱,身上又有尊贵的诰命,到哪里都不必担心吃亏。
“这,符合规矩吗?”秦诺惊讶。
“之前几位王妃联合上表请示,言辞恳切,皇上体谅她们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便同意了。此事按理说不合规矩,但人情总要顾惜嘛。所以如今京城有一大批商铺要转手,都是上佳的位置。”
“在京城买铺子,好地段可遇而不可求,有时拿着银子都没地方花去。难得有这个机会,九弟你不多添点儿地产。靠着庄子上的银子,将来如何养得起妻儿。”秦勋笑道,这批商铺,他已经挑选了一批。
秦诺也不由得心动起来,问过详情,秦勋拍着胸脯保证帮忙。事情就敲定了下来。
宫宴一直到结束,秦聪都没有返回。第二日的太庙祭祖,他也只完成了最初的礼节,之后便退下歇息了。
以致于秦诺想要询问一下北朔和亲的事情都没有找到机会。
年节过后,转眼上元灯节。
虽然新帝登基以来,大周波折不断,但那都是皇室,民间百姓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悲恸,随着上元节的花灯一盏盏布置起来,街市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摩肩接踵的人群也都带着洋洋洒洒的喜气。
上元节的灯会一向是京城名声卓著的一大盛事。这一日黄昏之后,诸般花灯都点燃了,整个京城浮动在一片光芒的海洋中。
尤其锦华街向北的地界,是各大豪商店铺云集的所在,所布设的花灯最为精巧别致,一向是百姓观赏的重点。
秦诺换上了一身锦衣,带着李丸和几个护卫上了街。
李丸这小子在行宫内乱的时候去找奴仆衣服,没想到路上被拥挤逃难的奴仆踹进了荷花池。险些冻死,之后匆匆带着衣服返回,却发现秦诺已经不见了。
之后东躲西藏,竟然被他逃过了最后的大屠杀,成为幸存的奴仆之一。只是饱受惊吓,腿也断了,回到王府休养了好些日子才恢复。
一路上秦诺左顾右盼,今天他不仅要来看花灯,更有一项事关终身大事的重要任务。
走过繁华的街市,一路向北,是司水河,河道两侧都架起了花灯,两岸商铺繁华,有不少贵族人家不想让女眷在街市上拥挤的,都干脆包了船只,沿河观赏。
沿着悠长的河道,随着花灯减少,人丁也逐渐寥落。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我家小姐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秦诺提振起精。
一同往前跑的还有几十个人,不乏想要看热闹,或者浑水摸鱼的。
毕竟,从岸边遥遥看去,发生落水事件的大船高大簇新,上面满是花灯锦幔,一看便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