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淏实事求是道,“我没有追她,喜欢她,想要守护她是我的事,尊重她是我的意愿。”
宫粼眉角抽搐,“你还真是隐居这么多年,带在屋子里呆傻了吧。告诉你,行动派才是王道,你看人家炎亦烽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地追我家妹妹,最后你看,居然还成了。连寒朔都没办到的事情,人家炎亦烽就办到了。”
说到炎亦烽和寒朔这些人的时候,银淏一向微笑明净的脸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含光般的瞳孔蓦地黢黑一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是不够主动。”
“哼,你待你小舅子这么不好,你就是想追她,我也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宫粼将头一仰,更加傲娇了。
银淏也懒得继续怼他,故作妥协道:“待会儿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你说谁小孩?”
“你。”
“你——”宫粼胸口气得上下起伏。
银淏淡淡一笑,算起来,宫粼和凌络琦年龄一样,凌络琦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小妹妹般的样子,所以宫粼在他眼里也像个喜欢闹事的皮孩子。
当然,他也知道宫粼的欢脱也只是表面现象,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精。
这兄妹二人,还真是个非常的存在。
宫粼昨天有回宫家别墅一趟,正巧在别墅门口看见了自己母亲和银默还有他们与自己父亲对峙的场景,他就没着急回去,一直在暗处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很怪,银默居然出来了?
也是后来,他才从自己母亲的嘴里得知,银默竟然是银淏那小子的父亲?
这样想来,这两人还真是特别像。
于是宫粼怀着复杂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银淏这里。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银淏与宫粼的交流倒是格外密切。
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秘密和话题,宫粼所知道的,银淏都知道。
只是,他还不确认,他们父子俩相认了没有。
银默待他恩重如山,如果没有遇到这个人,他恐怕早就死在古堡的下水道里面了,是银默救的他,也是他,告诉了有关那座古堡的秘密往事,还有扎缪和自己父母亲的一切,包括在外头的消息。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小,遇见的人与自己都有着一定的契机。
“你跟他,相处很久了吧。”银淏喝完茶,放下杯子,淡淡问道。
宫粼愣了一下,微微嘀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银淏的眼晦暗不明,“感觉得到。”
“哦。”
鬼信。
“银淏,那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宫粼试探性地问道。
“是个怪的人。”银淏如实回答。
“还有呢?”
“长得挺好看的。”银淏面无表情回道。
宫粼面色一囧,跳起来:“拜托老哥,你重点错了吧!”
长得挺好看的......
长得挺好看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还关注起别人的长相来了?
“你这是在引导我什么吗?”银淏一语插针。
宫粼心下一顿,银淏真的是个极为敏感的人。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进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来客人了吗?这么热闹。”
此人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来到了屋内,刚睁眼,就看到了银淏与宫粼对峙的场景。
“我的天,是你这小子!”银默一手惊讶地指着宫粼。
宫粼见到银默这幅懒懒散散,邋里邋遢的样子,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银默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仪表优雅,温和谦逊,通晓一切的世外高人,居然住在银淏这里才一天不到,就有了烟火气?
什么情况?
“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接着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了。”银淏见银默来了之后,就起身就走。
银默忽然叫住了银淏,“唉,你等等,你不跟我们一起聊会儿吗?”
“跟你们说话,没劲。”银淏稍稍摆手,离开了这里。
银默也不好强留他什么,心里微微失落,“这孩子,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上,看着窗外成群结队的鸟儿,一顿惆怅。
坐在一旁的宫粼看着此番场景,突然意识到原来银默他是故作活泼,因为沉默只会带来更大的沉默,他只好尴尬又极力地炒动气氛,希望能与银淏这个闷葫芦有更多的交流。
只是,依然没用。
人家父子之间的事情,宫粼也不好插嘴什么,只是看到他平安无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可是刚拿起茶杯,转念一想时,不对,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了银淏的面部表情以及说的每个字,他抬头震惊地看着银默,道:“喂,你别伤心了,我感觉,银淏认出你了。”
“什么?”银默十分意外。
这怎么可能呢?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还能装作这么淡定?
不过,银淏本来就是这个性格。
“当他说你长得很好看,还有以及问我,是不是在引导他什么的时候,我现在才察觉到他话中有话,银淏这小子心机叵测得很,关注了你面相,就是意识到他跟你长得很像,还有引导方面的问题,感觉就是已经知道了我想告诉他的事情。”
宫粼重重地放下茶杯,“银淏这死狐狸,差点被他摆了一道。”
他早该知道,银淏这平静淡然的外壳下,藏着一颗腹黑而八面玲珑的心。
银默哑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