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霁月说:“你那个挡住了我的眼。”
朝歌想起他刚才讲过,一位青年男子与姑娘约会,男子也被树木房舍挡了眼,急得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她忽然觉得霁月给自己讲这个故事就是有影射之意。
为了不让霁月也一筹莫展,她还是乖乖把自己的帐幔拉开了。
房间烛火熄灭,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门栓动了一下。
动静不大,黑暗之中,萧归流忽然就醒了过来。
身边的姑娘睡得正沉,来不及唤醒她,他起了身,连同人一块抱了起来。
有时候到远一些的地方出诊,由于天晚,主人家也会热情的留他住上一宿的。
今个留下,本也没有多想的。
被抱起的墨兰惺松的睁了眼,萧归流人已把她靠着一旁的衣柜放下,一指轻轻摁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隐藏在帐幔的衣柜后。
片时,门栓被人撬开,有两团黑影提着刀进来了,来到床榻前,两人互望一眼,悄悄拉开帐幔,却见榻上空无一人。
两人面上一怔,正待转身,萧归流人已过来,抬掌劈了出去。
两人身子一软,其中一人当场昏了,另一个摇摇欲坠,被萧归流踹了一脚,跪下了。
墨兰见人倒下,快步走了过来。
她睡意全无,紧张的抓了一下萧归流的胳膊:“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萧归流伸手抓了一个还清醒着的人的颈项,温声询问:“谁派你们来的,想活命,就实话实说,想干什么?”
那人挣扎着,喉咙里艰难的出声音。
这人声音虽好听,温和,可手上一点不温柔。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捏断了。
这人不过是一个大夫,手劲上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他挣扎一下都难,直接被他提着颈项站起来,双脚离地。
“是,大少爷。”
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萧归流手上并未松动一分,再问:“他想干什么?”
“想要尊夫人。”
郭县令的长子郭青,19岁,尚未成婚,但却风流成性。
这墨兰姑娘生得貌美,郭公子从未见过像她这般貌美的姑娘,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又碍于她是萧大夫的妻子,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追求,为了得着这位貌美的妇人,他恶向胆边生,想出一计。
百般挽留他们多住一夜,为的就是想找机会把萧大夫给控制了,一来可以让他留在府里继续给祖母看病,二来可以把他的妻子抢过来,占为己有。
他是县令之子,萧归流不过是一个江湖大夫,就算名气大一些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江湖郎中。
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知道对方的目的后,萧归流怒。
郭青这是找死。
墨兰无语,她没想到这祸事竟是因她而起。
她招谁惹谁了。
萧归流把人放了,吩咐道:“去把郭公子和郭县令都请过来。”
墨兰见他是想要把事情闹大,心里一惊,一把拽了他的胳膊,道:“萧郎,咱们还是息事走人吧。”
这里是在县令的府里,各处都有官兵护院的。
若把事情闹大,她怕主家一生气,他们真走不掉了。
萧归流却不愿意,和她道:“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不知道何为待客之道。”
墨兰觉得他太不懂变通了。
也是姑娘不知道他的本事,只当他就是一个江湖郎中,为人看病。
见他坚持,她心里急得不行,好言相劝:“萧郎,万一他们翻脸,把我们扣在这里。”
虽然是有沈将军这样的人可以求助,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没准等沈将军来了,她都遭遇不测了。
那郭公子看中了她,为了得着她不惜行这卑鄙之事,万一到时候县令为了遮羞,把萧郎来个杀人灭口。
一切皆有可能生。
她急得不行,萧归流却把灯又重新点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和她说:“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府,还困不住我。”
墨兰姑娘眼巴巴的走到他跟前继续劝:“……萧郎,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看了墨兰一眼,伸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
姑娘被弹疼,轻轻揉了一下额头,听他说:“为夫不逞强。”
“……”为夫,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与她打情骂俏。
萧归流坐了下来。
墨兰惴惴不安的跟着在他旁边坐下,他不愿意走,她只能陪在这儿等人了。
他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常年在深闺中,没见过世面,这一点小事就吓住她了。
墨兰瞧他镇定得不得了,只好强自镇定。
片时,郭青就先被请进来了。
知道事情败露了,隐藏不住了,这些个蠢货把他给出卖了,他不得不过来。
他来的时候特意带了自己院里的家丁。
至于郭县令,自然是没有人去请。
郭青想,今个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给搞定了,把这个江湖大夫的夫人抢过来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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