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进了村，村里人说，昨天那与他打架的无赖早上磕破头死了。01bz.cc韩老汉心说坏了：这无赖汉老婆早两年叫他打跑了，家里就这个五岁小儿，如今再死了，丢下这么个孩子怎么办……后来这孩子病好了，就给韩老汉做了儿子。”

她说的这个故事有这个原型，但韩老汉遇到的仙，有说是鬼母娘娘的，有说是三清圣人的，还有说……反正传了这么久，说什么的都有。吴桂花少说听了八个版本。那时候人都不读书，从哪学规矩？不都是从这些故事里？

小时候她奶奶给她谈说这个，用个文词说，就是寓教于乐。她孙女总结得最好：这故事里的仙是谁不要紧，是善的化身就够了。

不知恩图报引人向善，只知道索要香火的仙是什么好仙？

她十分有经验地总结呈词：”所以说，仙才不管你供不供她。孽缘善果早有定论，你供她，只要做了孽，生十八个孩子都养不下来，你不供她，只要有善心做善事，该是你的，早晚会来。”

再看虎妹，头一回听见这样有细节有起伏的故事，早听得呆了去，一双浑浑沌沌的黑眼睛像注入了活水一样，灵透了许多。

吴桂花眯眼一笑：别看我老太太没文化，可讲故事唬你个没见识的小丫头，不是手拿把攥？

一头虎妹缓过来，就手指划拉着问吴老太：那鬼母娘娘生的不是蛇眉蛟目？不是虎足蟒臂？

叫吴桂花一句话打发：”你那说的是怪物，仙长那样，是吓人还是害人的？”

这边院子里两人说得热闹，那边院子外头，两人静悄悄的不出一声。

半晌，为首那人转身离去：”走吧。”

另一人慌忙道：”不进去了？那——”

待要再说话，前头那人已去得远了。

远远的，有说话声音传来：”这个鬼母娘娘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查。”

”是。”

讲了一晚上故事，第二天，吴桂花是被渴醒的。

醒来，天已麻麻亮。

她披衣摸到桌前，咕咕灌完一大杯残茶，揩揩嘴想起一件事，顿时来了精：昨晚她跟侍卫们打听过，每天寅时末，正定门那会有小贩来卖些果蔬，只卖到卯初，侍卫换防前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