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说着伸出手来，管他要钱。

王老瓜咧咧嘴：“那个……大兄弟，能不能……能不能容期缓限啊……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了……你看看……我这把存钱罐都拿出来了……现在这里面就几百块钱，你看看……要不，你先拿去，等到了秋天，我地里的苞米好了，打了粮食了，卖了就给你钱，老虎兄弟，我王老瓜不差事儿……”

“去你妈的……”老虎根本不听他这套，一轮拳头打了过来，直接打在王老瓜脸上，把他打了个满脸花。

王老瓜翻了个个，狗吃屎一样的倒在了地上，罐头瓶子的存钱罐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里面的钢镚和零钱散乱了一地。

“妈的……”老虎一脚踩在他背上大骂：“王老瓜，你拿我老虎当崔大牛哪！你跟我扯这事儿？妈的，昨天晚上你咋说的？说一大早就给我钱！这他妈的都快到中午了，你钱还没给我送，老子自己来取了，你给我整这一套？王老瓜！我告诉你，中午我再来一趟！你他妈的要是没钱！我就收了你这房子！他妈的……”

老虎骂骂咧咧的：“你老小子自己想想，老子先去假娘们家，那犊子要不给钱，也跟你一个下场……”

狗吃屎一样倒下的王老瓜摸了摸嘴，两颗牙已经被打活动了，鼻子嘴全是血，流了一地。

王老瓜颤巍巍站了起来，洗了洗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房子要是没了，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但是现在要卖房子有人会买么？房子真卖了，自己来拿个住的地方都没了，四十岁了，还是老光棍一根，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啊……

王老瓜叹了口气。

似乎看透，也看淡了一些事情，来到院子里，看了看前几天用过的农药，还剩下半瓶子，他用棉花塞着。

把棉花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农药，王老瓜闭上眼，一股极为刺激的农药气味传入鼻孔。

“呀，王老瓜，干啥呢？”

一个极为让人反感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王老瓜慢慢睁开眼，见不是别人，正是陈小四。

“你……你来干啥？”王老瓜咬了咬牙。

“呵呵……王老瓜，想喝农药啊？”陈小四笑了笑。

“你……啥意思？”

“没，你喝啊？我看看你是咋被毒死的……再不……”陈小四说说抓起地上的一条绳子：“要不……你上吊？往村西头走，有几颗歪脖子树，你上吊正合适。”

“你……陈小四，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老瓜气得一样脖子。

啪！

农药瓶子碎了，陈小四甩绳子打落了农药瓶。

里面的农药弄了王老瓜一脸，一身。

“还真喝啊？王老瓜，多大个事儿啊，不就是几千块钱吗？”

王老瓜咬咬牙：“五千块钱，我还欠了老虎八千……”

“唉……”陈小四掏出一沓钱：“拿着，五千块。”

王老瓜愣住了：“你……你的意思是借我钱让我翻本？”

陈小四摇头道：“王老瓜，这是你的五千块钱，还给你，经历了这件事，我想问你，你以后还赌么？”

“啊？”王老瓜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