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斯斯文文的倒像是个书生,见容妤看过来,还没说话先红了脸,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往前走了两步,长长作了一揖,”容掌柜好。”
冷不防被个陌生青年如此礼遇,倒把容妤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问,”您是?”
”我是东市钱记包子铺的掌柜,单名一个钧,您唤我钱钧就行。”青年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赶紧道。
钱记包子铺的老板?钱记可是淮安城里的老字号了。
容妤挑了挑眉,都说同行是冤家,这位钱掌柜无故找上门总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心里虽然狐疑,面上却还是一派热拢,拱了拱手,含笑道:”钱掌柜好,不知今日钱掌柜来小店是有什么事么?”
钱钧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笑脸盈盈,忍不住抿了抿唇,白净的脸上就更红了,这副羞答答小媳妇的做派倒是看得容妤一头雾水。
”容掌柜,我今日来是想与您谈一桩生意,不知方便不方便?”看他满脸为难的样子,再听他的话,容妤心中不由得好,谈生意?有什么生意可谈的?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不是来闹场子的,那当然是有话好说,容妤点点头,让英娘将同样一脸好的团哥儿带走,亲自引了人去靠里的一处桌子坐。
等红豆上了茶,容妤才问:”不知钱掌柜是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看这位钱掌柜的样子,容妤也是稀,白净斯文,怎么看都像是个读书人,卖包子,还真有些违和,想着不由得就问了出来,”钱掌柜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生意人。”
钱钧愣了一下,脸上就更不好意思了,苦笑了一声,”不瞒容掌柜说,我也才刚接手不久。”
钱钧定了定,干脆一鼓作气将来意讲明白了,”今日贸然上门叨扰,其实只为一件事,就是想问掌柜的店里所卖朝食能不能匀些出来放在我店里卖?比
如那个灌汤包。”怕容妤误会,又赶紧解释,”容掌柜放心,我并非觊觎那灌汤包的配方,也绝不白拿,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保证按市场价来一个子都不少。”
听他说了,容妤眉梢微挑,是真的有些诧异了,”难得钱掌柜看得上小店的吃食,只是我记得钱记包子在淮安城也颇有名声,钱掌柜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钱钧苦笑,”容掌柜有所不知,如今我这店里也就只剩个招牌了。”
钱记包子店这一代是兄弟两共同经营,一人掌一半秘方,结果他爹前几个月突然去世,他二叔竟干脆分了门户出去单干,说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留点情面,店面没争,但店里的伙计是能带走的,眼下他店里就只剩两个杂扫伙计了。
单干就罢了,关键是二叔带走的还有另外一半秘方,如今自立门户开了店,与老店隔得不远,虽没打钱记的招牌,但二叔在东市做包子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食客是认招牌,但更认口味。